東方不敗聽到“殷蓮亭”三字,想起他的殷梨亭來,心中生出絲絲縷縷的甜意,問道“那你為何改名了”
楊蓮亭道“后來屬下父母雙亡,沒錢料理喪事,家里的表嫂把屬下賣給了一戶姓楊的人家,屬下就跟著如今的父母改姓楊了。”
東方不敗從小家境貧寒,若非十一歲時認得童百熊,童百熊見他很有骨氣,對他十分欣賞,多年來一直拿錢財救濟他,他和父母早就餓死了。東方不敗小的時候,家里的親戚也曾勸過他父母把他賣了,多換點錢,以后日子過得好了,再生個孩子就是了,只是他父母始終不肯答應。
這時聽說楊蓮亭也有如此遭遇,東方不敗難免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之感,臉上卻不顯露半分,說道“原來如此。你的遭遇也是坎坷,好在你已長大成人,既已加入神教,便好好當差,你父母見你有個好前程,也能安心了。”
這句話是東方不敗加入日月神教的時候,童百熊跟他說過的,只是童百熊跟東方不敗說這句話當真出自肺腑,憐惜之意溢于言表,東方不敗跟楊蓮亭說這句話,卻只是教主對屬下公事公辦的勉勵罷了。
東方不敗說完這話,繼續核對賬目,楊蓮亭在旁邊默默守著,繼續給他遞筆遞紙,殷勤周到。
賈珂本來是想要看看楊蓮亭到底有什么本事,在書里把東方不敗迷得如癡如狂,只要楊蓮亭皺一下眉頭,對他恩重如山的童百熊,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殺了,這時見楊蓮亭只是殷勤服侍,遠非自己想象的天雷勾地火,一見定終身,不由大感無趣。再去看王憐花,但見王憐花閉著雙眼,靠在他的身上假寐,臉上寫滿了對他竟然拉著他偷看這么無聊的事情的鄙視之意。
賈珂心下有些尷尬,心想“我若早知楊蓮亭這小子如此無用,絕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看他如何伺候人的。”笑吟吟地道“貴客遠道而來,東方教主端坐屋中,豈是待客之道”
賈珂第一個字剛一出口,東方不敗已經閃身來到他們面前。王憐花卻比東方不敗還要快上一籌,在東方不敗來到他們面前之時,便已站直身子,笑吟吟地瞧了過去。
東方不敗乍見賈珂和王憐花出現在黑木崖上,不免有些驚訝,他倒不奇怪賈王二人是如何不驚動沿途嚴密防守的教眾,悄無聲息地來到崖頂的,只是奇怪他二人怎會來黑木崖,隨即轉念,已然猜到兩人來意,微微一笑,說道“果然是貴客,請進來吧。”
楊蓮亭正自全心全意地觀察東方不敗,突然間聽到賈珂說話,不免嚇了一跳,一驚之下,握住腰間長刀的刀柄,便要迎敵。但見東方不敗當先走進大廳,臉上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敵意,兩個陌生少年走在他身后,臉帶微笑,神態輕松,顯然和東方不敗是舊識。
楊蓮亭連忙放開了手,從柜中取出兩個茶杯,放在桌上,拿起茶壺,斟了兩杯熱茶,見東方不敗坐到桌旁,便將東方不敗那杯熱茶端到他的面前,然后在東方不敗身后站定。
東方不敗道“你下去吧。”楊蓮亭答應一聲,轉身退下。
賈珂見楊蓮亭離開了,笑道“你終于肯做教主了,真是不容易。是什么讓你回心轉意了”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從山下上來,難道不知最近出了什么事”
賈珂笑道“自然知道。老實說,我們就是上山來看你的熱鬧的,順帶找任我行算算從前的賬。不過我只知任我行派去的信使在武當派面前揭穿了你的身份,料到你會對任我行十分記恨,不想你竟然直接篡位,自己做了教主。”
東方不敗聽賈珂提起這事,臉上一冷,說道“我從前只想跟亭哥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反正我早已無心處理教中事務,任教主又確實待我不薄,只要他不來招惹我和亭哥,我也愿意讓他在神教安養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