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找到太后的寢室,躍到地上,抱著王憐花破窗而入,燕南天緊跟其后。只見屋中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是檀香。
他二人輕功了得,落地無聲,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賈珂走到床前,卻沒有去掀羅帳,王憐花更是動也不動一下,他現在沒有武功,若是遇到什么意外,他一定閃躲不及,他向來惜命,自然不愿冒險。
燕南天掀開羅帳,向里望去,只見太后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雖然是在夢中,仍是眉頭緊皺,嘴唇緊抿。
燕南天瞧見太后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冷哼一聲。
這道聲音好似驚雷一般,在太后耳邊炸開。太后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尚未看清眼前情形,便覺喉嚨一冷,似是有什么冰冷而尖銳的金屬制品,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太后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定了定神,在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面容,隱約瞧出他們有好幾人,說道“貴客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賈珂冷笑道“看來太后虧心事做得太多,苦主多的連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太后認出這是賈珂的聲音,心中一驚,臉上神情卻十分鎮定,說道“賈珂怎會是你先皇在世之時,待你不薄,如今先皇尸骨未寒,你就要為難我們孤兒寡母了嗎”
賈珂越聽越可笑,心想“孤兒寡母是你兒子比我大了十一歲,又不是我比你兒子大了十一歲。你這句話,符太后能跟趙匡胤說,畢竟趙匡胤黃袍加身的時候,周恭帝只有七歲。我今年才十八歲,你控訴我欺負今年二十九歲的李仁,也不嫌丟人。”冷笑道“大伯,請你點住太后的穴道。我把皇上叫來,咱們當面對質。”
燕南天并不伸手,用劍尖在太后的穴道上輕輕一點,太后便全身動彈不得,更說不出話了。
他這柄長劍雖非神兵利器,但絕非破銅爛鐵,劍尖更是鋒銳異常,此刻在他手里,卻好似柳枝一般,劍尖碰到太后的穴道,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賈珂將王憐花放了下來,學著太后的聲音,說道“桑雪,叫皇上過來,哀家有事問他。”
桑雪是太后身邊的丫鬟,照顧太后的起居。自從先皇過世以后,太后就睡不安穩,很容易被人驚醒,所以不許宮女在屋里守夜,都是在屋外守夜。
桑雪此時就守在屋外,聽到賈珂的話,以為是太后所說,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說道“娘娘,那道人不是說,皇上一整晚都不能離開嗎”
賈珂聽到“道人”二字,心中一凜,心想“果然是他們搞的鬼”繼續用太后的聲音說道“我剛剛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間想起白天我粗心大意,疏忽了一件事。你只管把皇上叫來,他離開一會兒,沒什么關系的。”
桑雪道“是,奴婢這就去找皇上。”
賈珂聽著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走到窗戶前面,推開窗戶,陣陣夜風登時吹進屋里。他又打開幾扇窗戶,免得太后在屋里點燃毒藥,屋里窗戶緊閉,空氣不流通,他們在不知不覺間都中了毒。
王憐花身上沒有內力,雖然他今天出門,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是冷風襲來,還是忍不住縮了縮頭頸,打了個哆嗦,于是走到柜子前面,翻出一條棉被,緊緊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