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未來走向,這是最大底牌。
崔教授封好信函,沒好氣道“就是知道才更不能答應,長公主就算失勢也是以后的事兒,可這件事要是答應了,就等于告訴所有人崔家是塊任人宰割的肥肉,咱們以后絕沒有安穩日子過。”
時知心里也知道爺爺說的話有道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我們離開這里,找個隱世的地方躲著。
崔教授揉了揉眉心“這是萬不得已的打算。”
煩人的古代,原本看小說時對長公主那點“巾幗不讓須眉”的好感歸為負數,果然刀不落自己脖子上不知道疼啊。
時知此刻再也不覺得長公主“英年早逝”是件可惜的事了,被人當成棋子的感覺很討厭。
“惠嘉長公主城府極深,她這次大概做了兩手準備,一是從族里內部擊破,比如許給族人一堆好處;二大概就是族里抗住利誘,那就用禁軍的刀架到咱們脖子上。”時知把情況往最壞的地方想。
崔教授臉色蒼白,然后閉了閉眼“真要到那時候,可就是魚死網破了。”
手里的筆停了下來“也罷,大祖房勢弱,大概還是咱們自己動手保險。”
有些事他不想越過底線,可這時候似乎再講一些上輩子的原則似乎有些可笑。
時知看爺爺明白了她的話,繼續道“使節應該還在半路上,只要先拖住他們,只要旨意進不了東武城,那就還有轉機”
崔教授又把一信封好“要是長安再出點亂子就好了,讓那個女人不敢對崔氏亂來。”
時知點了點西南方向“劍南道是劉家的根基,不是她惠嘉換個指揮使就真能短時間掌控的,或許我們可以借個東風。”
然而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長安,是那三千禁軍怎么攔住。
時知想了想,“我有辦法,就是這次我得親自過去,族里所有事得爺爺你來抗。”
崔教授擔憂“你出門行嗎”
時知嚴肅道“必須行,我不是真的七歲孩童。”
第二日,時知就“病了”,課也不上了,府醫進進出出,院子里不久就全是湯藥味兒了。
崔教授把全族有能說的上話的都叫來了,這種事兒也不用瞞,圣旨出了長安城,沒幾家不知道的了。
“哪怕就是帝王賜婚,也是提前商量好了再發詔書,哪有這樣的。”崔氏族老一聽這事兒氣的立刻炸了
而且這才除了國喪幾天啊這簡直就是把孝道禮儀放到地上踩了
問題是惠嘉長公主說不定還是故意的呢,給榮安太后守國孝想必她是很不痛快的
賜婚不是小時,也不是個人的事兒,接到消息后,崔教授就和時知商量把這事兒告訴族老,要想拒絕還得靠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