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有很多種,單看王氏往哪個套子里鉆,甚至王釗可能會像崔氏求救他也想到了,畢竟江南那邊兒和崔氏關系密切,鄭濂也不是白在寧江書院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他對王釗還是很了解的,憑他的心智極有可能會看出王氏的兇險,只要他看出來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救援太原。
鄭氏兵不血刃解決掉晉州的不安定因素,對于時知來說是個很危險的信號,這讓她更加慎重地對待鄭氏這個敵人,然后又把計劃篩了三遍才稍微安心。
崔氏順利接到了人,可看情形和想象得出入有些大,倉皇逃了半日的王氏族人顯得著實狼狽不堪,聽他們敘述情況,崔氏這才知道這些人竟然碰上了鄭氏軍隊
好在有驚無險平安接頭,飛鷂接完人立馬派人去把情況給時知匯報,她此刻出發去了襄云城布防火藥使用的安置點。
聽完事情經過,時知這才覺得那點不對勁出在哪里“無妨,反正咱們答應的事已經做到,那些財物江南以后會補上的。”
太原恐怕要廢了,鄭濂算得太精,無論王氏怎么選,他家都逃不出鄭氏的布局,只能說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王氏里通外敵這消息在晉州不消幾日就已經傳遍,好多人家都見到了鄭氏運回的那些物資,聽說王氏還把小輩族人都送去了冀州,這“人贓并獲”的鐵證,王氏無話可說。
鄭濂下了軍令讓自己嫡系去接管王氏負責的陣線,王氏留下六千人成為鄭氏大軍敢死隊其余人馬去晉州北方駐扎。
王刻這才真正明白鄭氏的算盤,然而落子無悔,這個代價他得付,同時他也明白這場大戰后王氏恐怕還要大出血幾次才能讓鄭氏滿意,當初決定和鄭氏結盟真地是無異于與虎謀皮,可惜后悔也晚了。
時知并有很在意王刻的處境,說到底晉州與冀州還是對立的敵人,鄭濂要是那么好對付,她也不用這么多天在冀州上下忙活。
可時知終究還是發覺自己小瞧了鄭濂,王氏的事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新鮮出爐的戰報,鄭氏竟然一聲不響地去打了蘄州,王氏那六千敢死隊做的前鋒。
蘄州是雍王景濤的地盤兒,自從熙興帝后發出那篇罪己詔,雍王就成了景氏遺老遺少們投奔的第一人選,他是熙興帝的堂兄,從血脈上來說還算近,那些忠于景氏的人大多去了蘄州。
晉州西南緊挨蘄州,在時知的計劃里,蘄州應該是要對鄭氏后方趁火打劫的那一批人之一,可如今鄭氏竟然先去把蘄州拿下了
“鄭氏的大軍臨時從甘州調集兩萬人過去,加上王氏那六千人,只用了七日蘄州就投降了。”飛鷂的臉色也不好,鄭氏的戰斗力遠超他想象。
時知很快就從詫異中回復了過來,她安撫憂慮的眾人道“景濤原本不過是占了個名分才讓那么多人跟隨,蘄州各路人馬臨時聚到一起,默契和凝聚力都不夠,說到底也只是個草臺班子。”
可就算是草臺班子鄭氏這打得也太快了,當初崔氏和慕容氏打配合也才這么快拿下燕州,不得不承認鄭氏的單兵素質要比崔氏強一截兒。
誰讓人家早準備了二十年呢家里很多年前就在各個軍隊專門培養了一批武將子弟,人比人氣死人啊。
“鄭氏如此順利拿下蘄州,此刻他的士氣必定高漲,他們定會趁著這股勁一鼓作氣攻打冀州,這兩日大家警醒些。”時知預測大戰時刻就在這幾日了,她站在城墻望向晉州方向,鄭濂比她想象得還難對付啊。
鄭氏這次集結大軍在晉州,看來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甘、寧、秦、晉盡歸他手,如今再加個蘄州,整個北方與中部各路勢力與鄭氏為敵都要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