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庾高固然算不上第一流的謀士,但他這些中規中矩的做法,已經讓朝廷軍隊格外難受。
褚馥“建平兵馬既然已經將右營圍住,又為何不趁機派人前往橫平”
孫無極面上露出一絲獰笑“他們倒是想,只是每每調人離開,我便派兵追擊其后軍,叫他們無法當真走脫。”
右營所處的位置實在過于關鍵,導致建平這邊若是派人從谷州一路往承州橫平縣打的話,必然得經過此地,而且兵馬調動中,糧草是很關鍵的一個環節,若是不能把輜重一塊帶上的話,大軍縱然越過右營,戰力也難以持久。
褚馥拱手道“此地情況,在下已經明了,只是連日趕路,實在疲憊,等明日再與將軍相談。”
孫無極明白對方乃是一位文士,倒也表示了理解,立刻派人給褚馥安排住所。
翌日清晨。
孫無極特地早早起身,到褚馥帳外等候,又不讓人進去通知,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架勢。
等起身盥洗的褚馥見到了這一幕,果然露出了些許感動之色“將軍何必等在這里若是找在下有事,直接差人進去叫我便是。”
孫無極“褚君如此辛苦,我又怎能打擾褚君的休息”
兩人客氣一番,隨后一起登上了城樓。
他們起得早,陶駕那邊起得也不晚,過了一夜功夫,外面那些人也終于反應過來,昨日從軍陣中穿插過去的那些人是誰,此刻有數位騎兵在城墻外頭大喊,都是在辱罵褚馥棄明投暗,自甘墮落。
褚馥面色不動,只是看了身邊那些說客一眼。
一位說客賠笑道“想來是咱們來得急,途中不慎泄露了行跡。”
正常來說,在褚馥沒有公開表明自己陣營的情況下,建平那邊從發現他失蹤,到確認他去了何處,總得需要花上一點時間,如今建平那邊能如此迅速地反應過來,只能證明一點,就是東地這邊的人,有意泄露了他的消息。
兩廂對比,孫無極等人不過是嘴上說得漂亮,實則小肚雞腸,最后難免疑行無成,唯有陛下,才是真正寬以待人,海納百川的君主。
褚馥冷道“便是泄露了也不妨事。”
孫無極一揮手,城墻上頭立刻萬箭齊發,將那些騎兵逼退,兩邊相安無事了一會后,建平軍營那邊又有人過來,朗聲道“褚君,你背棄天子,淪為賊虜,陛下卻仁義為懷,愿意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就此回頭,陛下愿意既往不咎”
這一回,孫無極根本不讓來人將話說完,也不發弓箭,直接派人出城,想要取對首級,那人見機也快,發現情況不妙,立刻調轉馬頭,讓右營的將士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