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鴻打算隨在這些人之中混入城內,并在事前就將自己的計劃坦然告知給了降卒中的將士,同時深施一禮“此次行動,任某愿以生死相托,一旦功成,必不相負”
作為一個在評論區屢屢被提起的角色,任飛鴻的性格自有其特點,她膽子大,喜歡冒險,又因為常年混跡于市井之中,言談間缺乏門戶之見,所以無論什么樣的人,都能與之往來。
降卒中的小頭目也拜了一拜,他是小豪強出身,家族抵御戰事風險的能力有限,此前多虧任飛鴻出面,才幫他找回了失散的老母,早就懷了報恩之心,此刻更是以刀割手,與周圍人歃血為盟“一切聽從任君吩咐。”
任飛鴻也不廢話,當即安排起來,她并不是孤身入內,還帶了不少親兵在身邊,在出發前,更是殷切叮囑左右“入城之后,什么都不必多做,就算賊人要你們攻打車騎將軍他們,也都遵命行事,一切后果,都在任某一人身上。”
右營那邊因為懷了想要吸納降卒之心,這段時間的攻擊便不如以前那么猛烈兇狠,任飛鴻等人假作抵御了一番,便順勢投降,順利地被帶入營中安頓下來,每天老老實實地做些挑磚,砌墻,堆土之類的雜務,右營這邊軍紀嚴明得有限,時間一久,邊上人對他們的管理也就松弛了下來。
任飛鴻很能耐得住性子,期間就算察覺了看守人員的疏漏,也始終按兵不動,她待在民兵營這邊,時不時也聽聞說,一些新納入城中降卒被發現是建平那邊的內間,然后整隊整隊地被孫無極等人坑殺建平當然沒派那么多人過來,然而新招攬的降卒,多少都會有一些紀律方面的問題,孫無極抱著找茬的眼光看,自然打量誰都仿佛是心懷不軌之輩,甚至還有幾個原本就在右營中的小將,因為替降卒說話,被孫無極一道處死。
在此之后,或許軍中高層依舊對孫無極忠心耿耿,但對底層士卒而言,孫無極與昔日壓迫他們之人,已然逐漸沒了太多區別。
孫無極并未察覺到底下的變化,經過一段時間的攻擊,右營外頭的包圍眼見已經稀疏起來,他日日登上城樓眺望四周,一時間格外意氣飛揚。
褚馥斷言“既然建平大軍無法在外形成包圍之勢,便會收攏兵馬于一處,防備我等繼續進攻,之后再打,恐怕便沒此前那么容易。”
順風飄了一段時間的孫無極早就不把陶駕之類的名將看在眼中,一開始沒有太將褚馥的話放在心上,直到后面連續敗了三場,才將褚馥請來,老老實實地詢問他的意見。
褚馥冷笑兩聲,倒也不拿架子“將軍勿慮,他們雖然勝了幾場,實則士氣已喪。”又道,“還請將軍先派斥候去查看,敵人營中炊煙數量如何。”
被現實抽打過的孫無極當即遵照褚馥的意見,讓斥候前往探查,很快就得知近來建平軍營中的炊煙一日比一日少。
褚馥微微點頭,道“果然,陶駕乃是老成之人,若是將精銳都拋在此處,昔日在臺州所挽回的名聲,恐怕就都要喪在此處了,他們此刻必然已經計劃著撤退,只是擔心驟然撤離,會為將軍所趁,所以假裝按耐,實則已經在安排人員回軍,留在此地的不過是些花架子而已,只要將軍聚集精銳,一鼓作氣,定能畢其功于一役。”
這段時間,褚馥不止是為孫無極出謀劃策,連軍中后勤問題也都有所參與倒也不是孫無極當真對褚馥信任到了這等地步,不過褚馥乃世族出身,家學淵源,論起算術上的本事,當然要比尋常幕僚高出不止一籌,有他一人在此,更加勝過十來個庸才。
孫無極連連點頭,隨后將將士們聚集起來,打算發起決戰。
期間褚馥刻意回避,但既然需要調集精銳,牽扯的糧草器械等事情一定繁雜萬分,最后反倒是孫無極主動過來,說了幾句客氣話,親自請他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