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舟腳步一頓。
他轉過臉,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不是今天要去劇組嗎,激動得有點睡不著。”
莊靜純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似乎在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我昨晚”莊靜純正欲開口。
“你昨晚喝多了,賴在賽道上不肯起來,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弄回家。”徐熙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飛快地打斷他的話頭。
“看來你酒量也不怎么樣嘛,以后還是少喝點。”
說完這句話,他神情自若地繞過莊靜純,回了自己的臥室。
靠在門上,他發現自己的耳根有些熱。
不管莊靜純記不記得昨晚上的事情,他現在都不太想面對他。
畢竟,他們是簽了合同的協議關系。現在兩人相處的狀態他就很滿意,而一旦這層窗戶紙被揭破,會帶來什么后果,他自己都預料不到。
他不希望現有的平衡被打破。
莊靜純站在回廊上,盯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若有所思。
他不是那種喝醉了酒就會直接斷片的人,相反,昨晚的大部分時候,他都還殘留著清醒的意識。
他一向不喜歡喝酒,因為酒精會讓人變得軟弱和感性。再強大的理智也會在酒精的麻痹下逐漸失控。
那個帶著奶油味的吻,就是最好的證明。
莊靜純垂下長睫,手指撫了撫自己的唇瓣。
他依稀能回憶起男生雙唇的觸感,柔軟的,飽滿的,像是涂了蜂蜜的布丁,讓人想一口吞進去。
他本來想跟徐熙舟解釋,他記得昨晚的事,也會為那個吻負責。然而,徐熙舟好像并不想談論昨晚的事情,反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了。
不管怎么樣,他都尊重他的想法,既然徐熙舟不愿意談論,那他也不會主動提起。
兩人若無其事的坐在一起吃完了早餐,之后,徐熙舟便去了片場。
在休息室整理妝發時,徐熙舟接到了舒月的電話。對方說已經在家里布置好了他專屬的房間,問他什么時候來b市玩。
徐熙舟說了自己在拍戲的事。
舒月顯得有些驚訝。
“你一個人去的劇組嗎那里安不安全沒有人欺負你吧”舒月就像第一天送小孩去學校的家長一樣憂心。
“嗯,我認識制片人,所以還算是有點關系吧,應該沒有人敢欺負我。”
門外傳來助理的聲音,是導演讓他去試戲,徐熙舟匆匆忙忙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那頭,舒月看著變暗的屏幕,眉間有些擔憂。
想了想,她撥了個電話出去。
“小朵,我聽說你這幾天在宛城附近拍戲,你知不知道”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舒月微皺的眉漸漸舒展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好,那我就放心了。”
跟徐熙舟搭戲的是圈里年輕一代中有名的演技派,叫江竹,徐熙舟沒什么表演經驗,全憑本能。江竹也不急躁,而是有耐心的一點點引導他。
幾場戲下來,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看著兩人對戲的場景,不遠處的遮陽傘下,一個坐在躺椅上的年輕男人皺了皺眉。
“這就是代替我的那個配角演技也不怎么樣嘛。”
旁邊正拿著風扇給他扇風的助理也投去一眼,低聲附和道,“確實不怎么樣,不過我聽導演說,他好像是個賽車手。估計這就是導演選他的原因吧。”
“呵,賽車手。這年頭,家里有幾個臭錢又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都叫自己賽車手,半吊子水平而已。”
說話的年輕男人叫唐宇,兩年前靠選秀出道,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流量鮮肉之一。
一開始接到劇本的時候,投資人本來敲定是他演徐熙舟那個角色的。那個角色戲份少,但高光場景多。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坐在賽車里,用不著什么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