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切的看著沈余,剪得圓潤的指甲陷到了肉里。
“都住口。”
不等沈余回答,宗楚就一言攔下話題,眉宇間已經有些許不耐煩。
夏實然低著頭,指間狀似無意的抹了下臉。
沈余維持著淺淡的笑,視線轉而看向宗楚。
男人微低著頭,粗糲的拇指親昵在沈余頸側摩挲著,深測測的眼底看不出情緒。
“心情不好”
沈余視線微閃,被男人手指摩挲的脖頸忍不住僵了僵,他動作僵直著,低聲說“沒有。”
這點小動作沒逃過宗楚的眼睛。
男人眉梢微挑,手下動作放緩,他視線輕飄飄的劃過青年埋在衣服,只露出一小截的白皙脖頸,漫不經心的問“去哪了”
沈余唇瓣微開,又閉上。
他想藏的東西到底沒藏過宗楚的眼睛,宗楚幾乎瞬間就變了個臉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宗楚笑著說話時,不一定是真高興。
他不笑時,一定是不高興,但好在管理宗氏諾大個家族并著集團,這兩年竟也學會了修身養性,雖然不笑了,卻意味著還能忍你兩秒。
不過他似笑非笑的時候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夏實然漂亮的一雙杏眼看著他們二人,放輕聲音說“沈哥是明星,每天行程都安排的都滿滿當當,去的地方怎么能少,五爺你這樣問”
“我說,你今天去哪了”
“沈余,說話。”
低沉的嗓音毫不留情打斷夏實然沒說完的話。
語氣帶上了薄怒。
他過了三十那道坎兒之后,人也跟著穩重下來,外人幾乎沒再怎么見過他盛怒的模樣。
不過這位少爺年輕時候的荒唐事就數不可數,而現在,他們面對的是更成熟、更深不可測的男人。
夏實然突兀戰栗了一下,抿了抿唇,識相的沒再說話。
沈余唇瓣動了動,淺色的瞳仁帶著點祈求的看著身前的男人,手指緩慢握住男人的拇指。
“我他媽讓你說話”
暴戾的吼聲沒有任何預兆的在大廳炸開,傭人動作整齊劃一的一顫,緊接著十分熟練的快速離開宗楚肉眼可見的范圍,走路都恨不得踮起腳尖來,動作放得比螞蟻還輕。
沈余那聲壓得極低的悶哼也就格外明顯。
夏實然驚呼了一聲。
他見到男人愛撫心愛的玩具一樣摩挲著那人的脖頸,聲音低得好像醞釀著風雨前的平靜“沈余,告訴我,你去哪了”
沈余這人長得沉靜,實際上可能還真有點刺頭。
宗楚雖說脾氣不好,對枕邊人卻還算松份,早些年也沒傳出過有什么特殊的興趣,不過有那么幾次卻在沈余身上下了狠手,留在沈余身上的印子幾天都沒消下去,又被宗楚帶出去見人,白皮上幾個明顯的印子,是個活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想,活色生香的場面幾乎在眼前明晃晃輪了圈。
看得臉皮最厚的場面人都有點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