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粘滯的視線讓沈余惡心的想吐,血液在封閉的空間不甘心的開始沸騰,帶著幾乎想從他身體里闖出來的劇烈疼痛。
沈余咬著牙,把手里的整杯白酒一飲而盡。
“哦呦。”
“好”
包廂瞬間傳來虛假的捧場聲,光頭笑嘻嘻的抿了口酒,視線緊貼著少年嘴邊的酒汁,慢吞吞的說,“真是個血氣方剛的好年紀啊。”
他似乎真的滿意了,移開視線和別的知情趣的調情。
劉更也兌現了他剛剛說的話,接下來就像完全不再在意他這個不知趣的人,撇下沈余又回到周璇場中間。
沈余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有病,這個病從確診開始就沒停下折騰過,仿佛對他這個掙扎茍活的垃圾很不滿意,時不時捉弄一下,讓他生不如死。
有明美冉的先例在前,雖然沒辦法根治,主治醫生也琢磨出來一套壓制的藥方,只不過價格也和它的稀有性成正比,高得離譜,明美冉忍了十幾年,偶爾忍不了了才會讓宋河開幾片,沈余自然也沒有錢拿藥。
這杯酒似乎點燃了壓抑的血液。
沈余直挺挺的腰背在升騰的劇痛中逐漸變得彎曲。
他圈住手臂,身體開始發抖,視線似乎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耳邊是放大的吵雜粘膩的嗓音,灼熱的感覺在身體里蒸騰著,若隱若現的帶出幾分不對勁的感覺。
這不正常。
沈余本能的察覺出來一點不對。
他迷蒙著眼睛,勉強抬起頭來,視線中幾個被劉更帶來的人其中有一個甚至跨坐在了一個男人身上,他表情是過分的灼熱,動作也是不自然的豪放。
沈余視線聚焦在晃蕩著的酒水中,身體不自主的涌上來一股灼熱,他卻感覺全身發冷,如墜冰窟。
砰
包廂十幾個人的視線瞬間匯聚在站起來的少年身上。
沈余掐著掌心,努力尋找著劉更的身影,直到盯上那張似乎帶著嘲弄和滿意的臉,才壓著幾乎涌出來的灼熱說“劉哥,我,我想吐我去趟洗手間。”
少年挺直的身軀這會兒些微佝僂著,神色迷茫的好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光頭看得心癢癢,說“小沈是不是醉了要不叫服務員先開個房去歇歇。”
沈余咬著牙,滿嘴的血腥味,他啞著聲音說“不用了,可能剛剛喝的有些快,我出去涼一涼就行,謝謝陳總的好意。”
劉更瞥了眼他,見他看著真有點坐不住的樣子,料想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于是笑瞇瞇的答應下來“我給你叫個人。”
說著點了桌上的按鈕,包間專屬的侍應生很快敲門進來,劉更指著少年,說“喝多了,扶著去趟衛生間,務必好好的照看著給扶回來。”
侍應生顯然對這種情況很熟悉,他笑著應下,雙手扶住沈余。
那雙手甫一接觸到皮膚,沈余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刺癢,刺激得他瞬間雙目紅潤。
沈余皮膚溫度高的嚇人,侍應生隔著衣服都感覺出來,他看沈余年紀小,忍不住多嘴了兩句“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別把身體搞壞了啊。”
那些大老板就喜歡玩這些花樣,再過分一點的侍應生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這樣出色的少年還是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