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嘗試想做的一切。
離開宗楚,雖然原來安然又固定的生活變得前途未卜,但是卻染上了五顏六色的色彩,什么都開始變得可能。
沈余緊握著手,點頭,眼睛里帶上了一些輕松明亮的笑意“那就接下來就辛苦您了,行程排滿也沒關系。”
李晨飛就等他這句話,假裝穩重的說“你放心,年入千萬不是問題。”
沈余都豁出去了,那他還不得造出個巨星來
與這邊輕松的情形完全相反,公館幾乎稱得上是陰云密布。
宗楚黑著臉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茶幾上高價拍賣來的茶杯器具散了一地,滿屋子的人大氣不敢知一聲。
夏實然小聲的在他耳邊勸慰,
“五爺,這四年您是怎么對沈哥的,沈哥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只不過可能是今天一時頭昏腦漲沒反應過來,您千萬不要生氣。”
宗楚嘴角陰鷙的彎著,陰沉道“我他媽當然知道。”
除了最開始把人搞到手的手段不怎么光明磊落,事后這四年他哪點虧待沈余了就他媽連結婚,都給他安排好了后路
他還想他怎么樣
夏實然觀察著男人的神色,抿了抿唇,低落的垂下頭“五爺都怪我,是不是因為我沈余才離開的您要是真的想他回來,那我可以”
他咬著牙,似乎用盡了全身力量想把那句話說出來。
宗楚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他不是那種人,別再說了。”
夏實然戛然而止,越發低落地垂下頭,視線卻微微閃了閃。
宗楚太自大了,他從來不會理會別人的情緒,不會管他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的,當然,也不會管沈余的。
原本他還覺得有些棘手,要是沈余能忍,他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把他弄走,但是今天
夏實然視線微冷。
四年都沒讓他看清自己的身份,竟然還真的敢妄想宗楚身邊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這樣也好,他主動離開了,還能讓他少費一些力氣。
夏實然點到即止,情緒很快“恢復”過來,體貼的柔聲說“五爺,您先上樓去休息吧,現在也不早了。”
宗楚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黑黝黝的眼眸幾乎能將人溺斃。
夏實然很快閉嘴,顫著聲音詢問“五爺,我說錯什么了嗎”
宗楚收回視線,捻了捻拇指。
他撒了氣,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現在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他把沈余丟在那,依著宗家老宅那群慣會察言觀色的人,別提送沈余,能幫他叫個車都是稀奇事。
沈余那病懨懨的身體,凍一下第二天都不一定能爬得起來,宗楚越想越惱火。
這還不是他自己自作自受,連離開的話都敢說,這次不讓他有個教訓以后怕不是直接騎到他頭上來
這么想著,宗楚神色越發陰沉,他不耐煩的按著額角,腦子里都是傍晚時青年溫順的模樣,天平又開始傾斜。
自己的人,教訓點到即止也就算了,過了界折騰的還不是他
宗楚招了招手,衛臣邁著毫無聲音的腳步低頭上前。
“去叫景六接人,帶著毛毯。”
宗楚陰鷙吩咐。
沉穩如衛臣,聽到這個命令也沒有泄露半點情緒,領命去傳達給景六這個消息。
夏實然在一側卻是把手心都要摳出痕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