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這他媽是剛才宗楚
他在心里罵
橫啊,你倒是橫起來啊
沈余沒來之前,滿身低氣壓男人像是吃了槍藥,一杯一杯灌酒,連曲啟明都不敢多勸。
李德也有幾分戰戰兢兢,甚至有點后悔撮合這個局。
主要是這幾天宗楚實在是越來越不正常,比之前笑著收拾人更讓人恐懼,李德都覺得這樣下去都用不了一個禮拜,他就得犯心臟病。
他撮合這局本意是想探聽一下宗楚到底想怎么辦,畢竟他總這么滿身煞氣也不是回事,而且總部那些老頭被折騰這些天找他哭訴就不下十來個。
各個在宗楚面前裝得和孫子似,回頭跑他這來就威脅在這樣式兒下去他們就沒活路了,干脆個頂個排排站樓頂一咕咚跳下去。
他們那群老人精有一個跳下去就算他輸磕破點皮都緊趕著進icu。
但李德也確是操心,他算是看出來了,沈余這事一天不解決,他們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宗楚這人心高氣傲,小情人跑了,想叫人留要么就說句人話哄一哄,要么就干脆把人綁死了,畢竟當年他留下沈余手段就不光彩,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歲數長了,他愣是一個月也沒動手。
那個叫什么明美冉倒是被宗楚人帶走了,結果呢
李德現在想起陳琛和他說那句“人人在療養院享福呢,一個月開銷比你還多。”,表情都他媽控制不住扭曲。
他是真覺得宗楚栽了。
李德在冷風里木著臉目視幾輛濃黑邁巴赫低調擦入夜色。
陳琛擦著下頜,直到看不見車影,才陰翳說“直接把人他媽鎖住不方便嗎”
李德呵呵兩聲“你看他認”
他們之前都低估了沈余對宗楚影響力,經歷這一遭誰還覺得沈余只是他宗五爺一個情人這怕不是少了人宗楚就得瘋
都他媽知道收斂了,還看不出來
想要人又死犟著非要讓人自己被逼過來,這和直接把沈余留下有什么區別
李德是不想再摻和了,他攆了腳地面,剛一轉過身,就看見半天沒出聲曲啟明,有點稀奇問“走吧,老曲,你看什么呢”
曲啟明表情是少見沉重,聽見陳琛話才收回視線,道“沒事。”
車內。
沈余身體有些僵直,他側著頭,視線一眨不眨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華燈溢彩,仿佛這樣就能忽視腿上結實觸感。
他不知道今天選擇正不正確。
沈余有些出神收緊了五指。
這點微小動作驚動了躺在他腿上男人,男人撩開一點眼皮,自下而上看著沈余,他五官冷硬,哪怕喝多了也沒什么表情。
沈余察覺到視線,低下頭,靜靜與他對視著。
男人視線越發低沉,他盯著沈余,大掌圈緊沈余剛剛動彈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握緊,仿佛想要抓緊玩具孩子。
沈余嘴角輕輕掀了一點弧度。
他眼底帶著淺淡笑意,柔和氣質緩緩混入昏暗背景中。
宗楚定定看著他,另一只手臂忽然穿過沈余后腰,把人完全圈在自己控制范圍,然后緩慢閉上眼睛,埋頭進青年溫暖小腹。
等他呼吸平復,沈余才略微放松靠在靠背上。
他一只手被男人緊緊握著,另一只手,被宗楚壓在頭下,指尖輕緩撥弄著男人后頸,就像安撫一只醉貓。
宗楚有個少為人知特質,他其實酒量并不好,要喝紅酒,那還可以多喝幾杯,但是要是喝上兩杯白,馬上就會顯現出來。
只不過能讓他喝多場合一只手都能數出來,見識過,也就只有李德他們幾個親近人。
實際上宗楚喝醉了并不明顯,他人不威自怒,哪怕和人開玩笑,也是威壓盡顯,沒人敢揣摩他是不是真醉了。
只不過脾氣會從裝模作樣穩重變回年輕時一點就炸霸王,只有沈余去領他,男人才會勉強被領著回家。
李德他們擺弄不了這場面,會找沈余,還真是下意識習慣。
沈余有些出神撫順男人脖頸,手指被男人發茬扎了一下。
他回過神,宗楚頭發好像更短了,刺刺,顯得人更加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