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已經擺好了飯,沈途在二樓被吵醒,嘟囔著脾氣不順的正往下走。
沈余輕飄飄的隔著兩層樓看他。
四年時間,沈途算是家里變化最大的人,前陣子他到底欠了多少錢,沈余后來才從男人口中知情,宗楚似乎并不把這當成一回事,而對于沈余來說卻是天價。
八千萬。
他甚至不能理解,當初那個在梅清沒好臉色的反對中也能一力堅持讓他讀完藝術的男人,怎么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沈途看見沈余,也愣住了,整個人顯得極其不自然。
他他也是沒辦法。
人一旦沾上賭癮,就基本戒不掉,更何況宗家那么有錢是宗楚,沒錯,是宗楚的秘書,親自把錢給他的他去的拉國賭城,合理合法的賭,也沒欠賬他沒什么好心虛的。
沈父往那個男人身上看了一眼,只一眼,立刻收回了視線。
他手腳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那個秘書說過,錢他可以隨便花,每月找沈余要錢,也可以照常,但是這件事要是他主動透露給沈余,就讓他在哪里賭的,就消失在哪里。
沈途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做,但是他控制不住他不敢看他這個大兒子。
沈家因為宗楚的到來,完全沒有平時見到沈余一個人時的趾高氣昂,宗楚也不想讓沈余見到這些人的臉色。
他沉著臉打斷梅清顫巍巍的讓他們吃飯的提議,攬過沈余有些出神的臉,低下視線問“你房間在哪”
“我房間”
沈余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迷茫的問。
宗楚嗯了聲。
他視線沉沉,但卻沒有發火的前兆。
沈余有些怔忡,他的房間,已經四年沒有住過了。
宗楚想看什么
不過不管他現在想做什么,沈余都沒有拒絕的余地,他咽下復雜的情緒,沒有再看沈途那邊,抬步往樓上走。
沈光光想要說什么,不過他媽馬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弄到了身后,小聲地威脅“不許亂說話知道嗎不然你和你媽我,還有你爸,都得完蛋”
沈光光憤憤不平的想要掙脫開,四年,他們家從沈余身上吸得血還不夠多嗎到現在來還要看著那個男人進到他們的房子
塵封的門板發出輕輕的吱呀一聲輕響。
這棟別墅是后來改造的。
原本只是一堆平房里不起眼的一個,二樓也只是一個小閣樓,后來小區變動,周邊也蓋了學校,沈家就沒有搬走,順勢改造改造住了下來,只有沈余的房間沒有變。
沈余明顯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梅清原本想把這間房弄成個雜物間或者給保姆住,不過也不知道沈途是不是出于一時的“父親”想法,最后沒讓她動這個房間。
熟悉的吱呀聲響起時,沈余有一瞬間的恍惚。
房間不大,滿打滿算大概五平,擺著一張單人床,上邊還鋪著四年前沈余高中時發的床單被罩,前方還有一張桌子,上邊擺放著各種獎章獎杯。
沈余神色怔松。
他想到了十幾天前或許可以參加的那場比賽,現在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宗楚視線掃過這間窄小的屋子,眉頭一直緊皺著,他語氣低沉的說“沈家之前就給你住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