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自己沒法參與這件事,他最好的選擇也是該沉默的聽著楊河訴,而剩下的,他自己會做出選擇。
沈余拍了拍楊河躬起的后背。
楊河眼眶通紅,又狠厲,又絕望。
家人和逝去的愛人,這本身就是兩難齊全的事情。
楊河久久沒有話,只聽著隔壁家人團聚的聲音,歡聲笑語的,沈余一時間想象不到,這他這幾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沈余來前,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是頭一年過年時候的劉嬸家的熱鬧,他表也是帶著笑容的,際上卻只有孤身一人的寂寞。
他回不回去毫無意義,但是楊河還有個大家庭。
楊河佝僂了很久,沈余能看得出來他的糾結,楊河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只是缺最后一個人推他一。
除了宗酶,沈余沒有摻和進別人的生活中,但是如果是楊河,他愿意做這個惡人,推他一,誰也擔不起到底是真是假的后果,如果萬一是真的,楊河后半輩子又怎么過他已經因為愛人愧疚一生,如果又錯失父親,這將會是莫大的悲戚。
青年停他后背上的手動作停了下來。
楊河似乎應到什么,微微側頭。
沈余對他“回去吧,回去看看。”
回去。
楊河心口重重震動。
他唇瓣顫抖,看著沈余的視線幾乎發抖。
但是他沒有再讓沈余開口,兩分鐘后,他摸了一眼睛,擦了擦臉,半蹲起來,沉悶悶勾了勾嘴角。
他朝沈余肩側輕輕懟了一拳頭,低著頭,看地,然后又仰頭看天。
“我回去,等陪你們過完年。”
“沈寶想要個竹蜻蜓,我給他做完。”
沈余“好。”
他輕輕笑了笑。
“哎不提這個了,買來的紅燈籠掛好了沒我幫你們掛上,然后給你們父子倆拍張照片,你倆還沒有照過相片呢吧”
楊河好像忽然振奮起精神。
這些事情陳年已久,他不可能放得下,但是已經確定今年的計劃,哪怕只有這兩天的一身輕松也夠了。
沈余也跟著站起來,笑著“還沒掛,只等著楊老師你呢。”
楊河悶悶笑了兩下,他去堂屋拿紅彤彤的大燈籠,是買年貨的時候順手從一位老人手中買的,老人家親手做的,精致又結。
沈余去抱了沈寶出來,沈寶頭靠沈余身上,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紅彤彤的燈籠掛前。
沈余問他“好看嗎”
沈寶攥著拳頭,點了點頭。
沈余于是笑開。
楊河掛好了燈籠,看見倆人笑著的模樣,立馬二話不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手機快聲音響起,一大一立時朝他看過來,眉毛眼睛微微鎖著,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