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四顧心茫然。
這哪兒我怎么來的蛇蛇呢
走出去幾步,宋許踩到一條尾巴尖,這才發現蛇蛇大著肚子就躺在她不遠處,只是被繁茂的野草給遮住了。
看大蛇鼓起的肚子,宋許明白過來他是剛進食完不久。真是長進了,從前他出門進食從來不叫她的,現在都知道帶她一起了,連她睡著了都要一起搬運過來。
宋許伸個懶腰,環顧這個沒來過的新地點,開始自己的探索。
她走到水洼邊喝水,不大的水洼里有厚厚的野草,把水過濾得清澈。喝水、洗臉,熟練地揪了一把水邊的鋸齒葉子塞進嘴里嚼一嚼。
這種葉子水邊幾乎都有生長,嚼著有股淡淡的清新檸檬香,經常被她用來清潔牙齒和口腔。
水洼邊的野地被大型野獸踐踏過,野草倒伏進泥里,宋許從旁邊路過,忽然看見被翻起的泥里有一點眼熟的根塊。
仔細一看,泥地里混亂的腳印好像是野豬留下的。宋許抄起腰上的獸牙刀過去挖,片刻后,只聽到她驚喜地大叫“啊還有好多”
一左一右提著兩個碩大的塊根,宋許跑到烏木身邊,丟下塊根,抬起他的蛇腦袋“你今天突然帶我來這里,是帶我來挖野薯的呀”
烏木是循著野豬的痕跡找來的,野薯是這里的野豬最愛的食物,通常跟著它們就能找到很多。
烏木張開大嘴要嘶嘶說話,激動的宋許已經在他腦袋上方重重親了一大口,并夸獎道“你真棒”
在獸人的社會文化里,一切親密行為都為了繁衍,親吻并不算在親密行為里,甚至他們沒有親吻這個行為的定義,獸人之間很少見親吻。
烏木驟然被親了一下,愣了愣,慢一拍地吐著信子,昂起腦袋看著宋許歡快地又奔向那片生長著野薯的泥地。
宋許今天大豐收,不論什么時候,采摘收獲都能給人帶來最簡單純粹的快樂,哪怕這一整天宋許忙忙碌碌,腰酸背痛,還出了一身汗,只要看到放在石洞里的野薯堆,她都打從心底感到高興,不由自主地哼起歌。
臨睡前,她的興奮才稍微消退,意識到自己一身臭汗。
“我們去河里泡澡吧”
河面大約是夜晚最明亮的地方,月亮的光都在河面上晃動。
宋許下了水,清涼的河水將她包裹,白日太陽暴曬的刺痛和汗水淋漓的燥熱都被消解,令她舒適地喟嘆一聲。
河岸邊常有各色動物來喝水,被攪弄得有些渾濁,宋許想游動到河中心去,又有些害怕夜晚的河水里有什么東西。
“烏木,下來游水啊。”她回頭呼喚大蛇,卻見身后的草岸邊根本沒有大蛇的影子。
突然嘩啦水聲響動,她感覺水底有什么東西捆住了她的腳踝,烏木從水中露出腦袋,他不知什么時候也悄然下水了。
宋許抬起腳,順著那條蛇尾往上摸索,掛在烏木的腰背上,一手搭著他的肩“烏木,你帶我游,我想去河中心。”
濕漉漉的烏木沉進水中。
他的長尾在水中擺動的樣子曼妙得如同一條美人魚就是尾巴長了點。流動的河水拍過身體,宋許擔心自己被沖走,摟緊他的脖子,雙腿絞住粗壯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