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失,取過臂彎披風,搭在他肩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
久未聽到后音,江云渡掃過肩側,轉眼看他。
沈蒼走到他身旁,和他視,道“你真的很小氣。”
江云渡臉色發黑“你”
“開玩的。”沈蒼著按住他的手,看著他收回視線,補充一句,“我知道我一定說過數遍了。”
江云渡沉臉掙開他的手。
“好了。”沈蒼抬手示意,輕咳一聲,忍下意,“到此為止,不開玩。”
江云渡充耳不聞。
沈蒼說“現在換作你來告訴我,為什么心情不好。”
江云渡道“沒有為什么。”
沈蒼說“保持心情愉快也是治病的一部分,有什么心事,我隨時都在。”
江云渡凝眸未語。
“因為劉武陽”沈蒼問,“你不喜歡他”
江云渡終于看向他。
沈蒼挑眉“怎么”
江云渡冷聲道“難道你看不出來”
沈蒼說“看出來什么”
江云渡五指微攏。
看不出來劉武陽可疑,或許他心懷不軌。
然而上沈蒼的視線,這句話最終沒有出口。
不論前世今生,沈蒼始終如一,他本性純善,卻不該隨意輕信。
他此刻沒有記憶,不屬于任何一次輪回,待此間事畢,如今的話、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會記得,也許該讓他親身經歷。
何況原本也沒有證據。
在沈蒼心中,劉武陽是一個病人。
“沒什么。”江云渡收回視線。
“等等。”沈蒼還沒開口,看到劉武陽從堂屋捂著腰出來,江云渡說完,他先回去給方把脈看診。
脈象和上午沒有區別。
他再打開劉武陽帶來的藥包,一一看過藥材,心中不由微動。
“沈大夫”千戟忐忑看他,“我能走了嗎”
兩位帝君齊聚,他片刻也不在此多留。
來時的計策也已付諸東流,他須回去另作籌謀,再來事。
沈蒼看向他“身上有哪不舒服”
千戟搖頭“沒有。”
沈蒼說“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千戟堅定搖頭“不必了,多謝沈大夫掛心。”
他執意要走,沈蒼沒有留他,送他出門后,又和江云渡一起回到堂屋。
藥包還在桌上。
沈蒼抬指翻看片刻,不經意轉眼就和江云渡視,頓了頓“有事”
“沒有。”江云渡語氣聽起來平淡如初,“換藥不急。”
沈蒼記起這件事“抱歉,是”
他點了點桌面,又記起江云渡劉武陽的不喜,必不會相關話題感興趣,轉而說,“沒什么,走吧,去臥室。”
他是有些奇怪。
提出看劉武陽的藥,他原本是從藥方反推出劉武陽的病情。
但這副藥方,實際上是安神止痛的臨終關懷,可而知劉武陽已經病入膏肓,藥可治。
可病人現在即便算不上生龍活虎,也至少能獨自出門。
僅僅兩天就有這么大的轉變,他不確定劉武陽究竟怎么痊愈,唯獨不會跟他開的藥有關。
江云渡看他一眼,走到臥室床邊。
沈蒼隨手合上門窗,挑了挑炭火“坐下。”
江云渡褪下外袍上衣,露出半結痂的累累傷痕。
沈蒼洗了手,拿藥膏幫他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