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謝府,和上次一樣,沈蒼直接轉向謝茹小姐廂房。
轎夫早院停下,換了兩個丫鬟帶路。
兩走當先,不頭看一眼沈蒼“沈大夫這邊請。”
話落默契對視,手帕掩唇,藏起偷笑,又偷偷地打量。
沈蒼注意到兩的異常,但沒開口。
走進門內,屏風后還是隱隱傳來動靜。這次是笑聲。
“夫,沈大夫到了。”
“快請”
沈蒼繞過屏風,看到謝夫笑著迎過來。
她介紹說“沈大夫,這是我家爺。”
謝爺上前一步,也笑道“聞昨日沈大夫救了小女,不曾登府致謝,還請見諒。”
他年過半百,蓄著美髯,說話輕言慢語,氣質溫和,和風韻猶存的謝夫站一起,敬如賓。
“救是大夫本分,過獎了。”沈蒼放下藥箱,“小姐這次病哪”
兩才讓開位置,吩咐下搬來椅子。
沈蒼照舊坐床邊,伸手搭床帳的腕上。
片刻過后,見他收手,謝夫忙問“如何”
沈蒼起身,對兩說“小姐脈象和昨天一樣,沒有大礙。”
謝夫說“我也說茹沒事,偏偏爺一不放心,有沈大夫的話,爺可以滿意了吧”
謝爺愣了愣,反應過來“沒事就好,勞煩沈大夫跑這一趟了。”
“既小姐沒事”
“沈大夫莫急著走。”謝夫忙說,“實不瞞,夫患有多年頑疾,正想請沈大夫看看藥方,有無改良之處。”
沈蒼看一眼天色,才道“有勞帶路。”
謝夫對一旁打個眼色“紅葉。”
看著兩離開,她還沒轉身,一只手撩開床簾,穿了鞋急急起身,被謝夫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
“我去看望祖母。”
謝夫抬指點了點女子額頭“你呀你為娘知曉你對沈大夫的心意,可男女大防,你怎能如此輕慢”
到這句話,千戟咬了咬牙。
下藥一事被沈蒼察覺,他不得已舍棄肉身,重新尋覓,本打算利用謝府公子皮,未料附身陰差陽錯,誤進了女子體內。
本命魔氣已消耗,他休養不足,難以臨再換,只能將就。
可凡間女子處處受制,他不能出門,只能裝病,甚至如今見了沈蒼,也不能靠近。
這樣下去,完君上囑咐,簡直癡說夢
想到這,千戟掙開謝夫的手,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管什么男女大防,此生,我非沈大夫不嫁”
“茹”謝爺一臉震驚,“休要胡說八道”
千戟打開床邊柜門,從里面摸出一把剪刀抵咽喉“你們若不答應,我唯有一死”
“快放下”謝夫掩住張開的嘴,不由抽泣一聲,忙抬手攔他,“爹娘答應你就是了”
“夫”謝爺緊緊皺眉,“你怎可縱容茹這般胡鬧”
謝夫哭道“那爺有何辦法”
兩還遲疑,千戟手上用力“我說到做到。”
“別”眼見刀尖劃破血口,謝爺也無可奈何,長嘆出聲,“罷了,為父去想辦法。”
謝府。
后院。
沈蒼給夫診過脈,聊過病情,看完過往藥方,眼見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紙上寫下最后一味藥材,起身準備告辭。
夫的病是陳年舊疾,他這里耗不短,已經接近正午。
“沈大夫。”紅葉往看了看,不敢透露焦急,苦冥想,“夫這病如此難醫,您還有何交代,奴婢等也好小心伺候。”
沈蒼把用藥事項跟她說過一遍,房門忽打開。
紅葉看過去,松了口氣,退后半步“爺,夫。”
謝夫先走進來“兩次叨擾沈大夫,辰又將近午,爺已命備下酒席,還請沈大夫賞光,吃一頓便飯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