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勢壓下笑意，正色道“我想想。”
話落，轉眼對上他的目光，卻頓了頓。
這雙眼睛，以往總埋著理當然的強勢，從不像今天這樣沉默收斂。
從未見過的眼神，但看沒緣由得熟悉。
在哪里見過
在誰的眼里見過
沈蒼看著江云渡，沉吟“像誰”
“什么”
沈蒼回神，微轉過身，在床邊坐正，須臾，才道“你讓我，好像想一個人。”
只是這個人的面孔模糊一片，他不知道是誰，連印象都沒。
江云渡面色不改。
可心底兀然間劃過的撕扯如此清晰，讓他呼吸微錯。
身后傳窸窸窣窣的輕響。
沈蒼回眼，看到江云渡背對他側躺。
“不聊了”
江云渡沒回頭。
“我累了。”
他今天靈力透支，是該好好休息。
沈蒼沒打擾他，見天色晚了，才繞過他，在床另一側躺下。
可能是消耗過重。
今晚入睡得格外輕易。
夢境里。
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總在身旁徘徊。
閑聊。
玩笑。
一幕一幕。
每想看清這張臉，可靠近時，總被一層煙云籠罩。
“沈蒼”
沈蒼緊緊蹙眉。
夢里的情景看得太真切，像曾生過。
是誰
“沈蒼”
畫面還在轉。
厚重的棉被、燒紅的炭火。
分不清真實否的寒意灼熱一襲
意識深陷。
眼前風景也肆意輾轉。
床榻上，正在纏綿。
“沈蒼”
沈蒼猛地睜眼。
又做夢了。
這是他第一個反應。
第二個反應
身下江云渡的臉近在眼前。
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被房內深沉暗色遮掩，夢中一樣朦朧。
沈蒼感覺到掌下絕不屬于自己的腰身，一時微僵。
真實的觸感夢里的虛幻截然不同。
夢里活色生香。
現實里卻在對一個男人耍流氓。
此情此景。
他著實反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