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辭聞言,又看一眼林空鹿,儼然早就看穿他的小把戲。林空鹿卻表情無辜,佯裝不知。
鄔辭沒再說什么,轉身將剩余草藥包好,揣進懷中,然后說“我們先去西北方向的崖壁,在天沒亮前渡河。”
旁邊,夏鳶剛從“他竟然捏公主的腳,這算不算輕薄”的想法中回神,聞言又接著震驚。
從西北方向的崖壁渡河那邊山勢陡峭,河水湍急,怎么渡
但她還沒想完,就見自家公主微笑點頭說“好。”
夏鳶匪夷所思,又憂心忡忡。
這種逃亡的關鍵時刻,公主別是被這個有幾分姿色的小白臉迷惑了,撩撥不說,還事事聽他的。再怎么說,這人也是公主的仇敵,失憶前還想殺公主呢。
林空鹿這時已經起身,跟在鄔辭身后走了兩步,察覺小丫頭欲言又止,又轉身問“怎么”
夏鳶偷瞄一眼鄔辭,見距離有些遠,才小聲遲疑道“公主,您真相信他”
前方,鄔辭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
林空鹿輕笑,像沒察覺,側身對夏鳶耳語“跟著走就是,我自有打算。”
他聲音極輕,鄔辭聽見了夏鳶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卻沒聽見他的,皺眉片刻,到底沒忍住轉頭。
林空鹿說完抬頭,恰好撞上他的視線,笑意轉瞬掩藏,忙假裝忍痛“嘶,腳好像還是很疼。”
鄔辭“”
兩刻鐘后,三人到達鄔辭說的崖壁旁。
林空鹿是被鄔辭背著,臉不紅、氣不喘,小腿還懸在對方身側晃悠,十分悠哉。
夏鳶跟在兩人身后,看得目瞪口呆。
鄔辭忍住想按住林空鹿作亂的小腿的沖動,眉心微蹙。
這位公主的舉止未免有些輕浮,如果背她的是別人,她是不是也會這般
鄔辭沒察覺自己此刻的臉色并不算好,將林空鹿放下后,就說“站好。”
語氣略顯生硬。
林空鹿“”你在兇誰
很快,他便眉輕皺,眼微紅,假裝難過道“你若是不想跟隨我,可以直說,不必這樣。”
鄔辭手剛按在劍柄,聞言動作微頓,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
林空鹿語氣落寞,繼續道“我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我是亡國公主,無權無勢,還在逃亡,你不想跟隨也正常,沒關系,你想走的話就走吧,我能理解,不用覺得愧疚,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報達”
鄔辭“”
他忽然面無表情地轉身。
林空鹿呃。
還真走啊
他趕緊沖著對方的背影又開口,語氣悲涼,瞎編道“只是你走之前,須得把那兩柄劍留下,那是我當年送你離開公主府時贈你的,你總得讓我留個自保的武器。”
鄔辭腳步微頓,但沒停下。
他走到一片苧麻前,長劍出鞘又入鞘,劍光閃過,頃刻后,數十根被斬斷的苧麻慢反應似的緩緩倒下。
鄔辭將苧麻撿起,快速剝皮,并將苧麻皮搓成簡易麻繩,然后走到林空鹿面前,不等他反應,就將粗糙的麻繩系在他腰間。記
林空鹿目瞪口呆,回神后忙摁住他的手,震驚問“你干什么”
夏鳶也以為他要把林空鹿綁起來,急忙上前,磕磕巴巴地阻止“你、你,不能對公主無、無禮。”
鄔辭正要將麻繩綁緊,卻發覺公主的腰細且柔韌,仿佛他一雙手就能掐住,且稍一用力,就能掐斷。
他忽覺指尖微麻,倏地收回,不敢再放在對方腰間,也不再系麻繩。
聽了兩人質問,他沉默少許,才緩聲解釋“等會兒我御劍載你們渡河,但劍身窄,崖間風大,以防萬一,用繩將你們綁起來比較安全。”
林空鹿“”你綁奴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