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之前當公主時,身體習慣少食多餐、吃得精貴,如今逃亡這么久,早就餓了。
但現在打仗,到處兵荒馬亂,實在不好找吃的。
他干脆看向鄔辭。
鄔辭剛壓下躁動的氣血,甫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烏溜圓黑、充滿期待和信賴的眼睛。
他微怔一瞬,莫名有種剛壓下的氣血又有些亂的錯覺,回神后,忙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林空鹿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終于沒事,忽然用手捂著胃,抬頭望向天空,傷感呢喃“不知道亡了國的公主,還有沒有資格吃烤乳鴿”
鄔辭“”
他下意識抬眸。
林空鹿繼續傷懷“或者其他食物也行。”
話音剛落,肚子發出一聲響叫。
鄔辭“”
林空鹿“”
他表情頓時尷尬,演歸演,但肚子真叫起來,多少有損公主氣質。
夏鳶這時會意,忙要開口說自己去附近挖些野菜。但鄔辭更快一步,忽然起身,面無表情說“我去找些食物。”
夏鳶見狀,神言又止,等他御劍離開,就起身小步走到林空鹿身旁,遲疑說“公主,這位鄔公子的確厲害,可您金尊玉貴,親自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值得”
尤其對方還是公主的仇家,萬一他忽然恢復記憶,又或者公主在籠絡他時,自己也失了心
夏鳶在國都時,曾見過為情所困的貴女,不禁擔憂。
尤其見林空鹿神情疑惑,好像沒聽懂她在說什么,她又咬咬牙,逾矩提議“公主,要不您還是用別的辦法籠絡他,比如許他重金、高官厚祿,不必”用自己去籠絡。
這話真說出來,不好聽,也不敬。
雖然國都已破,但在夏鳶心中,自家主子仍是尊貴的公主,她生怕林空鹿萬一弄巧成拙,到時身心兩失,更覺得公主不必這般委屈自己。
“要是他喜歡美人,也可以許諾等他護佑您到晉城,就給他介紹愿意相看的女子”
林空鹿聽她說前半段時,還啼笑皆非,等聽到后面這句,臉頓時有些黑,抬手在她額上敲一下,沒好氣道“胡說什么”
給誰介紹,也不能給鄔辭介紹。
“我看等到晉城,應該先給你相看。”林空鹿又說。
夏鳶訕訕。
鄔辭這時正記好御劍回來,聽見“相看”兩字,深深看林空鹿一眼,隨即將一個油紙包遞給他。
林空鹿還沒接過,就聞見燒雞的香味,眼睛不由一亮。
果然,鄔辭很快說“沒有烤乳鴿,只有燒雞。”
林空鹿面露矜持,微笑說“也行。”
鄔辭見他接受,似乎微松一口氣,將油紙包給他后,又將另一個扔給夏鳶。
夏鳶想起自己剛說過他“壞話”,不由心虛,咽了咽口水,搖頭拒絕。
林空鹿在旁說“吃吧。”
人是鐵,飯是鋼,何況鄔辭不用吃。
鄔辭坐在旁邊,看林空鹿動作優雅地撕開油紙包,忽然說“你確定要去晉城”
林空鹿動作一頓,抬頭不解問“怎么了”
鄔辭淡聲道“我剛才去過晉城附近,見城中守軍的衣著、旗幟與昨晚我們在渡口遇見的叛軍相同。”
林空鹿微愣,忽然放下油紙包,嚴肅問“你的意思是,晉城被占領了,現在城中的守軍是叛軍”
可不應該啊,無論前世,還是劇本中,晉城都是半個月后才失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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