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見他這樣,夏鈺誠終于松開手,想了想說“那先洗澡。”
林空鹿暗松一口氣,心道,終于要離開了
他微點了點頭,甚至抿唇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掀起的睫羽不再遮住黑曜石般的眼睛,漂亮得驚人。
夏鈺誠微微怔住,可能常年刀口舔血、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都對這樣干凈純粹,漂亮又柔弱的小美人沒有抵抗力。
反正夏鈺誠覺得自己是栽了,他按雇主的信息接近傅謹辭,卻被對方打發給自己的小男妻當司機。可他的目標不是林空鹿,他原本打算找機會再接近傅謹辭,誰知對方那菟絲花般的小男妻竟暗戳戳勾引他。
夏鈺誠沒什么道德感,送上門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但小男妻純情又茶氣,只跟他玩柏拉圖。
正好他接近傅謹辭要徐徐圖之,有的是時間,就饒有興趣地陪這位小男妻玩了一段時間,每日拎包接送,像生活助理一樣幫對方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看著對方一天天依賴自己,鮮少再為傅謹辭的冷落黯然神傷,他莫名有種成就感。
但游戲總有結束的那天,比如現在,傅謹辭死了,他的任務失敗,已經沒有再留的必要,可為什么會不舍
他眸光微暗,指腹在林空鹿耳垂處輕輕摩挲。
林空鹿有些癢,避開他的手,再次道“我有些冷。”
言下之意,你快走吧,我要洗澡了。
夏鈺誠輕笑,忽然傾身抱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等傅謹辭的事了結,你跟我一起離開”
林空鹿猝不及防,整個人瞬間僵住,后背更像忽然貼著冰塊,寒意滲進骨縫。
夏鈺誠也忽然感到一絲殺意,好像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刺向后心。他下意識抱著林空鹿躲避,可警惕觀察一圈,卻發現房間只有他們兩人,摸摸后背也一切如常。
怎么回事他下意識皺眉。
林空鹿這時推開他,磕巴道“我、我不行。”
頓了頓,他又垂眸,柔弱且茶里茶氣地說“我、我畢竟還是傅先生的妻子,怎么跟你走而且萬一讓他知道我們”
說到這,他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這是冷的,但夏鈺誠以為他是害怕,習慣性地揉揉他的頭,安慰“沒事,我安排。”馬上就不是夫夫,而是喪偶了。
離開時,夏鈺誠心情不錯,比之白天可以說是陰霾盡掃。回到房間,他發現后心處的衣服有些潮濕,不由蹙眉。
在林空鹿的房間時,他明明摸過一次后背,那時衣服還是干的,怎么現在難道出來時淋雨了
隔壁房間,林空鹿在他離開后,也徹底松開緊繃的弦。
他走過去將門拴緊,接著邊解衣扣邊向浴桶走去。
但解到一半,他動作忽然頓住,目光落向自己剛才和夏鈺誠站著說話的地方。
在那里,他站的位置后方的地面,有一攤淺淺的水跡。
他莫名神經一緊,皺眉走過去,仔細觀察四周。窗戶是關嚴實的,沒有縫隙可進雨,自己的衣服雖然潮濕,但還不至于滴水,那地上的水是
他微抬起頭,看向屋頂。
“啪嗒。”
一滴水從上方落下,正好落在他鼻尖。
原來是屋頂漏雨
林空鹿暗松一口氣,白皙的手指摸摸鼻子,又放回衣領處,繼續解衣扣。
可在他看不見的維度,一道如霧氣般縹緲的虛影就站在他面前,晦暗地盯著他的動作。
傅謹辭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有意識,前世他死后同樣變成一團縹緲、無人能見的霧氣,但和這一世不同,前世的林空鹿沒去他出事的現場,所以他一直被桎梏在身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