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鑫元得知,馬上替他安排車,并跟昨天一樣幫忙跑前跑后。
夏鈺誠看著有些不舒服,下車后,悄悄把林空鹿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姚鑫元對你別有企圖,最好離他遠些。”
怕林空鹿不聽,他又嚇唬“他跟傅謹辭關系近,萬一他知道我們的事,等于傅謹辭也知道。”
林空鹿“”已經知道了。
傅謹辭原本也覺得姚鑫元跟蜜蜂黏著花似的跟在林空鹿身旁,令人不快,但聽了夏鈺誠的話,更不快,不由輕呵姚鑫元頂多有賊心沒賊膽,但你夏鈺誠是賊心賊膽都有,說不定都上手了。
他越想越氣,只覺頭頂冒綠光,干脆飄到林空鹿身旁,宣示主權似的用霧氣包住對方。
夏鈺誠可看不到他的挑釁,余光瞥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竟借耳語時,用指尖輕捏了一下林空鹿的耳朵。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軟。
林空鹿一僵,緊接著,他察覺另一邊的耳朵被冰涼的東西也捏了捏,接著像是被恨恨咬住。
林空鹿救命。
他趕緊擺脫這一人一鬼,朝警戒線走去,身影搖晃蕭索。
夏鈺誠眼眸微沉,小鹿以前就喜歡傅謹辭,只把他當替身,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喜歡他,結果又被傅謹辭的事惹傷心。
嘖,姓傅的真是死了都不安生,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的傅謹辭我不過親一下,他居然躲夏司機昨晚可是抱了
搜救人員很努力,但無奈滑坡范圍太大,埋得估計也深,山路又不好,大型機械進不來,一天下來,仍沒什么發現。
天快黑時,姚鑫元和夏鈺誠又來勸林空鹿先回去。
現在距事故發生已經過去快兩天半,在場人都知道,傅董恐怕兇多吉少,只是對搜救人員來說,哪怕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何況還沒過黃金72小時。
林空鹿作為家屬,自然也這么想,一直不愿離開。
但誰讓姚鑫元和夏鈺誠都在極力勸呢,他最后只好淚眼朦朧,一步三回頭,十分傷心地回去了。
到了王嬸家,他自然又食不下咽,擔憂丈夫,只勉強吃些就回房間休息。
這次不是裝的,是真沒怎么吃,可能白天吃撐著了。
傅謹辭心情復雜,暗想或許他還有些在乎我。
霧氣上的灰色淺淡了些,他順著門縫鉆進房間,然后,險些氣到消散。
他的好妻子,在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之后,居然回房間簡單洗簌一番,倒頭就睡,還這么快就能睡著。
他都死了,他還睡得著
林空鹿這時翻身,變成背對著他側睡,他森然飄過去,捏住對方的后頸皮,恨不得就這么掐死。
其實掐死也好,和他做一對鴛鴦鬼,省得被姓夏的司機覬覦。
可在那細白的皮膚上摩挲片刻后,他又舍不得,最后恨恨一口咬下去,弄出一個紅印。
林空鹿輕“唔”一聲,抬手往后一拍,竟連眼睛都沒睜,就繼續睡了。
傅謹辭“”
他無端憋著一股悶氣,霧氣凝成人形,指尖從林空鹿的側臉劃過,寸寸下移,到脖頸,再到睡衣領口
冰涼的碰觸讓床上人冷到蹙起漂亮的眉,身體下意識蜷縮。無形的身影卻將他翻轉過來,撐平身體,變成仰躺,涼意又輕撫上腰線。
林空鹿是被冷醒的,迷糊中好像聽見一個森冷的聲音在耳邊說“我都死了,你還有心情睡”
他無辜想,我站了一天不累嗎睡怎么了,反正屋里沒人,又不需要演
不是,等等,沒人但是有鬼
他一個激靈,瞬間睜開眼,于是發現自己身上像壓了巨石,四肢都被禁錮,只有腦袋不,腦袋也不能動,只有眼睛還可以眨巴眨巴,嘴可說話。
他露出慌亂神色,害怕到聲音發顫“鬼、鬼先生不,鬼小姐不不,鬼、鬼同志,你還沒走嗎我、我真的跟你沒仇”
“呵。”鬼同志輕笑一聲,語氣陰森,“誰說你跟我沒仇你害我死了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