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沒察覺。
他倏地攥緊拳,眸中閃過冷意。
可這不應該,他經過特殊訓練,但凡隔壁有一點動靜,他都應該能察覺,除非那人是高手,而林空鹿全程熟睡,沒發出聲響,又或者,林空鹿認識對方,替那人遮掩。
夏鈺誠不愿相信是后者,眼眸微垂,在林空鹿刷完牙后,便尋機把對方拉到隱蔽處,壓低聲音問“小鹿,你這兩晚睡覺時,有沒有察覺什么異常”
林空鹿聞言一驚,眼神忽然游離,不敢看他,小聲說“沒、沒有啊。”
夏鈺誠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儼然已從他的反應中得出答案。
小鹿在騙他,對方知道這兩晚有人進房間,更知道脖子不是被蟲咬的,但卻替那人遮掩。
想到這些后,再看向那幾枚紅痕,夏鈺誠只覺無比刺目,心中翻騰一股怒氣。
他都沒親過,他都沒親過而小鹿竟還在替那色鬼隱瞞
“這真是蟲咬的”他壓抑不住怒氣,語氣低沉,竟有幾分質問意味。
傅謹辭在旁冷笑,對林空鹿道“告訴他,是你老公親的。”
林空鹿抖了抖,忙縮緊脖子。
夏鈺誠以為他是被自己嚇的,不由緩和臉色,但目光仍沉沉地落在對方脖頸上。
半晌后,他抬起林空鹿的下巴,拇指在一枚紅痕上壓按,視線沉凝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語氣盡可能溫柔,像蠱惑般問“小鹿,告訴我,這是誰親的”
林空鹿其實是故意讓他發現的,現在攻略目標是傅謹辭,不能再像前世那樣走劇情,跟夏鈺誠柏拉圖,何況夏鈺誠也未必愿意一直柏拉圖下去。
他得找個借口,既穩住夏鈺誠,又能跟對方拉開距離。
被死鬼丈夫纏上就是個不錯的借口,夏鈺誠再厲害,還能跟鬼打不成可這事得慢慢來,不能一下就說出。
他不由偏開頭,躲避夏鈺誠的視線,輕聲說“你別問了,就是蟲咬的。”
“蟲咬的”夏鈺誠見他此時還替那人隱瞞,剛壓下的怒氣又升起,捏住他的下巴將臉又轉過來,生氣道“那后頸這兒的咬痕呢什么蟲這么大嘴”
林空鹿頓覺尷尬。
傅謹辭也十分不快,明知無用,仍忍不住一拳打過去。
他親他老婆,關姓夏的司機什么事居然有臉來質問他老婆,真把自己當正房了
夏鈺誠被霧氣一拳打在臉上,果然沒什么感覺,只覺頰邊一涼,下意識皺眉。
林空鹿趁機拍開他的手,像是也生氣了,微惱道“我自己撓的不行你別問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和夏鈺誠的關系畢竟是雇主和司機,就算多一層曖昧,明面上也是他處于主導地位。所以他會對夏司機生氣撒嬌,夏司機很多時候也包容忍讓。
哪怕是現在,見他忽然生氣,眼圈泛紅,夏鈺誠就也抿唇沉默,半晌后先一步低頭,輕聲說“抱歉,我不該對你那么兇,我只是、只是”太吃醋。
但最后幾個字他沒說出,在舌尖滾了一圈后,最終換成“只是擔心你”。
林空鹿“誒,感覺我好渣。”
0687“”
林空鹿“但這都是寫劇本的人造孽。”
他踢了踢墻邊的小石子,低頭“哦”一聲,很快說“那我先回去了。”
傅謹辭沒見過這樣的林空鹿,會生氣撒嬌,而夏司機也是,明明平時沉默穩重,此時卻像被小媳婦管著的丈夫一樣,低聲道歉。
他不想用這種形容,可感覺確實如此,雖然兩人在吵架,但偏偏就像小情侶鬧別扭。
傅謹辭越看,霧氣越陰沉,忍不住回憶自己和林空鹿平時的相處。
隱約記得剛結婚時,對方對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至于之后,印象中便只有平淡、客套和疏離,他們明明住在一處,卻像房東和租客,他還是那個租客,因為經常要出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