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后,林空鹿忙坐起身要下床,但腿剛動一下,就傳來鉆心的疼。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想起現實中的這個身體沒喝修復藥劑,腿還是骨折沒痊愈狀態,得坐輪椅。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挪上輪椅,乘電梯下樓。
別墅內一片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林空鹿控制輪椅找了一圈,直到經過二樓走廊的窗戶旁,忽然聽樓下花園里傳來一陣爭執聲。
他忙靠近窗戶,扶著窗沿往外看。
現實中的神之島仍是九月底,島也沒被霧氣籠罩,外面太陽正烈,暑氣未消。
窗戶向陽,林空鹿抬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微瞇起眼,才看清花園里的情況
許硯衣著正式,手中還拿著一朵玫瑰,正站在玫瑰藤纏繞的柵欄墻邊,聽一位中年男人說話。
他身姿挺拔,側臉清俊,唇邊含著笑,神情竟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中年男人的神情則十分無奈,頭疼道“都說多少遍了,我們不招花匠,而且我們馬上要帶小少爺回滄瀾洲最好的醫院治療”
林空鹿完全沒聽清中年男的話,只一眼不眨地望著許硯。
許硯似有所覺,忽然轉頭看向二樓的窗戶。
就像是城堡重逢的那一幕,但這次林空鹿沒向他丟玫瑰,而是忽然爬上窗臺,高興朝他喊“許硯,許硯,快接住我。”
許硯微怔,眼中笑意忙收了幾分,疾步上前。
旁邊的中年男也跟著抬頭,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大變,又喜又驚“小少爺你醒了別別,快別爬窗戶,你腿還沒好”
話沒說完,林空鹿就從二樓窗戶跳下,笑著撲向許硯。
許硯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撲向自己的少年,也接住了他的小玫瑰。
林空鹿窩在他懷里,眼神晶亮。
許硯漆黑的眸中像點著墨,和他對視片刻,忽然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住。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頓時瞪大眼,目瞪口呆。
好家伙,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老實,說是來應聘花匠,照顧玫瑰,實際是覬覦他們家小少爺。
難怪穿得跟孔雀開屏似的,還帶一朵玫瑰來,啊呸
林空鹿被吻得氣喘吁吁時,終于想起旁邊還有人,忙費勁推拒。
等兩人膩歪完,已經是幾分鐘后。
許硯把林空鹿抱進別墅客廳,中年男忙也跟在后面,一路絮絮叨叨。
“小少爺,你終于醒了,可算是有驚無險。對了,先生和夫人一直擔心您你,正在趕來的路上,要不是飛機出故障,早該到了,唉,還不如我坐船快”
林空鹿已經認出他是林家的管家,姓余,話中說的先生和夫人,應該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父母。
“余叔怎么也在島上夏普爾呢”他在沙發上坐下后,奇怪問。
余管家一聽他提夏普爾,臉色頓時難看,說“別提了,他跟那個宋凌都不是好東西,合伙騙過先生,又把你騙到島上。
“小少爺你是不知道,那個宋凌在島上建了一個非常大的地下實驗室,就在別墅旁邊,搞非法實驗,把人弄成半人半魚的怪物,還把很多人弄昏迷,不少人到現在都沒醒”
林空鹿聽完才知道,他在別墅昏睡不久,外界就發現島上出事了,警察很快封島調查,救出不少海怪和一些跟他一樣昏迷的人,同時把夏普爾以及一些實驗員都抓了。
只是因為封島,加上醫生判定昏迷的人都已經腦死亡,外界的人不了解具體情況,就以為島上的人都死了。
現在有人陸續醒來,加上調查已經接近尾聲,才允許家屬登島。
“好在小少爺你醒了,不然先生和夫人該多難過。”余管家還在繼續念叨,說完瞄許硯一眼,又斟酌問“小少爺,這位是”
“啊,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他從宋凌手里把我救出來的。”林空鹿眨了眨眼說。
許硯微笑,下意識握住他的手。
余管家一聽,看向許硯的眼神頓時多了分感激。
“對了,這事先不要讓我爸媽知道。”林空鹿忽然補充一句。
“誒好好,小少爺你剛醒,現在餓不餓要不我先去給你做些吃的正好許先生也吃點。”余管家沒多想,很快就和藹問。
正好林空鹿要支開他,就點頭同意了。
只是余管家走到廚房后,就忍不住琢磨許硯,這人的名字和樣貌怎么都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