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似乎在撮合他和林空鹿,但那兩人之間又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當然,這種親近感,他并非不能介入,倒也不影響什么,就是有些奇怪。
說句不恰當的話,偶爾三人一起說話時,他會有種一家三口的錯覺。可能是江郁太會插科打諢,林空鹿在江郁面前又擺架子的緣故。
想到寫檢討那天時,江郁在教室里說的話,儲辭猶豫許久,終于沒忍住,遲疑開口“你跟江郁”
林空鹿似乎猜到他要問什么,打斷道“他就是長輩朋友家的小孩,我媽和他爸媽是生意上的伙伴。”
儲辭沉默,這些他倒也知道,但前世,兩人關系卻沒這么好。
此時他們已經走過街道,往巷口去。
林空鹿忽然轉頭,問“怎么你吃醋啊”
儲辭“”
他怎么可能吃醋他沒那么小心眼,他只是
“你這樣還怪有趣的。”林空鹿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含著笑說。
街邊路燈的光落在他身上,披下一層暖黃的光暈。
儲辭微怔,心跳忽然快一拍,走進小巷后,忽然將對方按在角落的陰影里,額相抵,唇輕觸。
“我是有一點吃醋。”他聲音低啞,斂眸承認道。
林空鹿忍笑,說“放心吧,他只可能是我兒子。”
頓了頓,又補充“當然,如果你能一直讓我感興趣,未來也有可能是你兒子。”
儲辭眼睛微亮,但聽到后面句,表情瞬間復雜。
未來,未來當然好,但提到那小子,瞬間什么氣氛都沒了。
他要是有這樣染綠毛的兒子,一定一天三頓打。
晚上,臨城難得下了一場雪。
早晨起來,院子里、屋檐上,到處潔白一片。
林空鹿哈著手拉開院門,剛抬頭,就見儲辭站在自己家門口。
儲辭笑了笑,將一條松軟的淺灰色圍巾戴在他脖頸,并動作輕柔地幫他理了理,遮住微紅的耳朵。
“冷嗎我看你耳朵好像”儲辭眸光溫柔,輕聲問。
但林空鹿的耳朵可不是被凍紅的,他忙搖頭,從呆呆中回神,遲疑問“圍巾是哪來的”
雖然儲辭最近賺了點外快,但沒必要買圍巾做禮物吧倒不是說他買不起,只是生活肯定要因此拮據,實在沒必要。
儲辭猜到他在想什么,攥著他的手插丨進自己口袋,輕咳一聲,說“我自己織的,毛線不貴。”
林空鹿“”萬萬沒想到,你還有這技術。
他不由在心里琢磨,也給儲辭送個手套之類。之前沒送,是擔心對方不收,現在儲辭都先送了,他再送也正常。
正想著,儲辭又在他耳邊輕聲問“我現在能搬回去坐了嗎”
林空鹿“”
他幾乎沒多想,就說“座位是江郁的。”
儲辭瞬間明白,對方這是還沒原諒,又拿江郁做借口。
沒關系,慢慢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唇邊揚起輕笑,放在口袋里的手將林空鹿的手又握緊幾分。
兩人踩著雪,并排往學校走。
林空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儲辭那句“我能了嗎”,這個句式,似乎是知道“搬回去坐”的決定權在他
林崽崽
林空鹿倏地抽回手,儲辭微愣,手跟著被帶出,不解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