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拿起來聞了聞味道,又仔細看了上面的金星和棕眼,把珠串放在一邊,拿起一塊翡翠手把件。
這是一件貔貅的手把件,底色為白色,貔貅的頭部呈青綠色,整體透明度很低,底色發干,雕工還可以。
“冰糯種陽綠的手把件,要的話也是兩萬塊出。”
徐澤直接嗤笑出聲,云舟也感覺到不對了。這個手把件分明是白底青種,而且綠色很淡、底子不夠白,屬于低檔翡翠,在市場上最多一兩千塊。
洪海把翡翠戒指重新帶回手上,“這些一腳踢,五千。”
“什么你們是來收貨還是來搶劫的啊這些都是老貨,少了二十萬不賣”女人尖叫出聲,男的也一臉你們不識貨的表情。
“那你們自己留著吧。”
洪海頭也不回地招呼幾人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男人急匆匆趕過來的步伐,“老板,便宜點也行,都是壓箱底的老物件,打個商量,您十萬拿走。”
“可別了。紅酸枝涂蠟的小葉紫檀,低檔白底青的冰糯種,您還是繼續留著壓箱底兒吧。”
男人聽見對方是個懂行的,一臉鐵青的關了門,發出嘭地一聲響。
“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啊”薛一凡有些搞不清狀況。
“把我們當冤大頭了唄。”洪海翻了個白眼,“有時候收貨的不一定識貨,畢竟品類太多了。
你想啊,認識瓷器的不一定了解翡翠,了解翡翠的不一定看懂錢幣,看懂錢幣的不一定認識銅像,他們就拿這些模棱兩可的東西糊弄人。”
現在很多人都想著淘貨發財,但沒有眼力的別說過來發財了,來一趟保管你賠得底褲都不剩,這種人洪海也見過不少。
前段時間就有一個被所謂的傳家寶騙了的,拿到他們家古玩店鑒定后發現是贗品,氣得差點心肌梗塞。
據說那個中年人經人介紹去一個很大的老宅里看貨,從布局來看絕對是大戶人家。他還專門找人問了,這個宅子確實是某個大官的府邸,后來沒落了,但底蘊仍在。
進了老宅,當時有好幾撥人在看這件傳家寶,紛紛搶著出價,叫到了兩百多萬。到最后那個年輕人反而不想賣了,覺得對不起祖宗,打算留著。
等幾位買家離開后,這個中年人不由得動了心思,跟這個年輕人聊天喝酒,談天說地,各種拉關系。
半個月之后,中年人終于如愿以償地說服這個年輕人將傳家寶賣給自己,足足花了一百五十萬才到手,掏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
幾天之后,中年人喜滋滋的拿著寶貝去鑒定,卻沒想到是贗品。
當鑒定結果出來時他還不信,可惜再聯系那個年輕人已經聯系不上了,宅子的所有權也不屬于他,就是租了一個月而已,為了引這些撿漏的人專門設的套。
古玩一行的套太多了,防不勝防,沒有眼力的不要輕易想著去撿漏、去淘貨。
接下來,幾人又去了幾家,淘到的都是些小件,清晚期的一些瓷碗、瓷盤,民國的青花筆筒,清代的各種通寶,不太值錢的手串、擺件之類的,一共才花了幾萬塊。
這些人確實把自己家里的老物件都拿出來了,可惜沒有什么好東西。
“嗐,到現在只淘到一件官窯精品,還是靠了小舟舟的眼力。”洪海累得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真沒意思。”
云舟倒覺得蠻好的,他一上午鑒定了不少瓷器,其他各種物件也見了很多,對他來講收獲很大。
“搞完這一家我們先去吃飯,中午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洪海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假皮草,感覺脖子有點刺得慌。
幾人進了屋內,桌子上放著一尊斷頭的銅像,兩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