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宏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徐老爺子竟然會出這么高的價格,這個價格已經將利潤壓縮到了極致,他再往上加價相當于沒有利潤可言,夠狠
云舟也睜大了眼睛看向徐老爺子,腦子亂糟糟的。
雖然他不太會估算翡翠的價格,但是在那位戴總出價之后,其他人震驚的表情以及其他珠寶商沉默的氛圍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知道這個價格已經到頂部了,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沒想到徐老爺子居然又往上加了五百萬
“徐爺爺,這”從私心上講,他自然希望價格越高越好。但他和徐澤是很好的朋友,這次更是由對方邀請而來,他從來沒想過要狠賺老爺子的錢。
出價這么高,傳世珠寶的利潤應該很低很低吧,云舟心里有些不安。
徐老爺子用干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舟,在商言商,競價本就是價高者得,不能因為咱們認識就破壞規則。
哪怕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所以千萬不要有任何負擔啊。”
更何況之前無論是那塊高冰種飄花的料子還是罕見的帝王綠翡翠,傳世珠寶都占了大便宜。
這次的料子看似利潤不高,但它今后所帶來的品牌提升、以及老客戶黏性的增加等隱形福利卻是不可估量的。
“好的,徐爺爺。”云舟深深呼出一口氣,“不過這些價款我不著急,您等到公盤之后再付也沒關系。”
“好,那就謝謝小舟了,我先給你寫個欠條。”徐老爺子呵呵一笑,對這個年輕人簡直滿意極了,心態沉穩、不驕不躁,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懂得為他人著想。
在緬國公盤上萬塊毛料面前,無論籌集再多資金都是捉襟見肘,云舟的這番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很大的緩和期,可以用其他資金購買更多的毛料。
不然買下這塊極品翡翠之后,余下的資金只夠競標標王,其他的暗標就沒有什么機會了。
這塊毛料解完,呂師傅的表情可以說是和顏悅色,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小伙子,剩下的這塊毛料現在解嗎”
周圍的人群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云舟,剛才的解石過程對于這些人來講不亞于一場盛宴。
看著從一塊不起眼的原石逐漸解出極品翡翠,這感覺真的太爽、太刺激了,也讓他們對這次公盤報了很大的希望。
云舟莫名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已經把毛料運到這邊來了,如果不解的話難免惹人疑慮,那只能解了,總之把一切歸咎于運氣也沒有人會懷疑。
“是的,那就麻煩師傅了。”徐澤幫他把這塊毛料遞給了呂師傅。
“不麻煩,不麻煩。”呂師傅笑著將這塊毛料抱在懷中,開始打燈研究。
這是一塊臘肉皮殼的毛料,皮紅如臘肉般,手感順滑,屬于細皮料。呈橢圓形,大約三分之二個足球大小,重量為126kg,
皮殼上松花顏色很淡,底部還帶有密密麻麻的黑點癬和一道大十字綹。
呂師傅打燈沿著皮殼表面移動,因為皮殼較厚且松花色淺,并沒有看出明顯的色來,無法判斷色有沒有進去。
當燈光移到底部時,他皺了皺眉,黑底顏色很重,說明黑點癬有一部分進入了內部。大十字綹裂紋路明顯,恐怕也傷及了玉肉。
這塊毛料給他的感覺比較模糊,風險性不小。
呂師傅抬頭看了云舟兩眼,果然是年輕人,賭性大,又不是做玉石生意的,沒有那么多顧忌。
不像他們這種賭石很多年的講究以穩妥為主,在公盤上基本不會賭這種有裂有癬的蒙頭料,而是賭種好的半賭毛料和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