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師聽了之后連連搖頭,“太低了,太低了
想當初我修復一件瓷器最低價都是十萬,就這樣還有很多人排著隊來求我,我都不搭理,只挑自己喜歡的來修復。”
提起這個,馮大師一臉驕傲。
云舟眉眼彎成了月牙,“大師好厲害。我這才剛開始嘛,先打出名氣再說。”
而且還能通過修復瓷器來接觸自己沒有見過的瓷器種類,豐富見識。
就比如他手中的這件清雍正斗彩如日方中圖高足杯,青年之前就沒有見過。以后碰到贗品的時候,絕對能夠一眼分辨出來。
一個月后,當修復完成的高足杯呈現在嚴岳面前時,饒是他已經預料到結果,當看到實物后仍然激動不已。
他用手撫過瑩潤輕薄的胎質,拿起紫光燈對著底足部分照了又照,完全看不出哪里修復過,哪里沒有修復,整件瓷器渾然一體,完美無瑕。
嚴岳恍惚中有種錯覺,他是不是記錯了,這件高足杯本來就是完好無損的
直到吳掌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嚴總,嚴總,您覺得怎么樣”
“哦很好,簡直太好了”嚴岳回神,嗓音帶了幾分沙啞,看向云舟的眼神徹底變了。
這么年輕就有如此超凡的成就,再過幾年,恐怕他排隊都排不上,得抓緊時間
“咳,我還有兩件瓷器,您可否幫忙修復,價格好商量。”嚴岳翻出手機里的照片讓對方查看。
云舟看了幾眼,不愧是珍寶閣的老客戶,財力雄厚,這兩件都是官窯精品,“好呀。”
這次的瓷器修復難度更高一些,便按照五萬一件收取。
嚴岳回去之后馬上聯系了自己的老朋友,“老馬,我找到了一位瓷器修復大師,真正的頂級大師,你瞧瞧。”
他把自己還未修復的斗彩高足杯、與修復后的照片一同發了過去,“這個年輕人的修復技術極為高超,不僅是我看不出來,我找了幾個專家去鑒定,沒一個能發現的。
你不是沒排上馮大師的號嗎,快點去,不然過幾年也排不上了”
老馬看了照片以及專家給出的鑒定結果之后,驀地睜大了眼,“謝了兄弟,下次過來,我酒柜里的好酒隨你挑。”
他酒柜里酒都是他從世界各地珍藏的好酒,任何一瓶都要十幾萬。
不過,這和那些動輒數百萬的瓷器相比,還差得遠。
作為一個古董愛好者,誰不想讓自己最珍愛的寶貝恢復原貌,以最完美的方式呈現呢
最近一段時間,s市的上層收藏圈子隱隱流傳出一個消息,有一位堪比馮大師的瓷器修復大師出現了,就在s市,而且真正做到了無痕修復
圈子里眾說紛紜,有人信有人不信。
無痕修復是馮大師獨有的修復技藝,已經隨著馮大師的離世失傳了,這是每位資深收藏家都知道的事。
現在過了七八年,又出現一位頂級修復大師,難保不是別人設下的套。
而且據說那位修復大師才二十多歲,這怎么可能呢
太夸張了吧。
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嚴總告訴了自己的好友老馬,老馬又告訴了自己的發小胡總。
大家嘴里說著不要外傳,但人都有炫耀心理,修復了一件完美藏品的感覺就像新得了一件愛不釋手的寶貝似的,實在忍不住啊。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云舟的名氣越來越大。
三個月之后,來珍寶閣的收藏家絡繹不絕,甚至還有人不遠千里從外省慕名而來。
半年后,來找青年修復瓷器的已經需要排隊預約了。
修復一件瓷器并不容易,至少要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需要修復的范圍較廣,或者色彩和工藝較為復雜,那么修復兩三個月是常事。
能讓這些收藏家花大價錢修復的,基本不會是價格低的瓷器,修復起來難度較大。
更何況,云舟目前還在珍寶閣實習,只有周末的時間才能修復瓷器,速度自然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