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幾十只兔子,雞鴨各有幾十只,牛也有,羊是活抓的,沒有花錢買,無論村里人還是親戚,每個來新宅子這邊看的人臉上眼里多多少少都有幾分羨慕。
于沈玄青來說是不愿在人前顯擺的,省得招來閑話和是非,可別人想來他也擋不住,總不能把人家攔在門口不讓進。
好在最初幾天的新鮮勁過去,就沒那么多人來了。
新宅子里養的禽畜逐漸上了手,一個比一個鮮活,每天又要打草又要鏟糞,光草就得好幾筐,累是累了些,但心里高興。
晌午吃過飯,陸谷就牽著小牛從后門去了河邊。
小牛犢很是溫馴,都不用他拽繩子,跟在他旁邊不緊不慢走著,比乖仔小,但看著乖巧穩重。
不過它也有皮的時候,常和乖仔一起玩,一牛一狗頂著頭使力氣,有時候家里無論誰過來喂飲,小牛還學著乖仔的模樣用腦袋蹭蹭人,十分親昵。
清澈的河水被攪渾,小牛在水里泡著,很是愜意。陸谷躲在河邊樹木陰影下乘涼,這會子太陽實在曬。
本來衛蘭香說她來放牛,可他和沈玄青后天就要上山,小牛犢牽回來沒幾日,他心里正稀罕,就自己來了。
乖仔前爪交疊趴在地上,它看了一會兒河里的小牛犢,耳朵支棱著,時不時抖動一下,又百無聊賴看向別處。
蟬鳴昏昏,陸谷坐在石頭上搖著蒲扇納涼,褲管上落了只小飛蟲,他看見就用蒲扇將其打走。
沒一會兒沈玄青從后門出來,手里拿了個竹筒。
“天熱,多喝些水。”他過來把竹筒遞給陸谷,又從河邊搬了個干凈的白石頭,兩人并排坐在一起。
晌午來河邊的人少,就是同樣有放牛的,離得也遠,陸谷喝完水把竹筒蓋塞好,沈玄青一手搖著蒲扇給他倆扇涼,兩人緊挨在一起的手不知不覺就握住了。
“等牛犢再大一些,不怕被人牽走,它自己認識路,就不用守在這里等它泡舒坦了。”沈玄青說著,還捏了捏他手心。
風停日頭曬,夏季白天漸長,達官貴人亦或文人雅士會睡一會兒,農人從來是閑不下的,少有人家晌午會小憩,除非真的沒事做了。
樹影斑駁,狗趴在腳邊打盹睡覺,陸谷夜里歇的好,不覺困倦,兩人握著手悄聲說幾句體己話,四目相對時,眼里都有笑意。
因有小鴨子,不能在水里游太久,到下午衛蘭香才將鴨子放了出去。
太陽西移,沒那么熱了,紀秋月在家里待的憋慌,有點坐不住,就喊陸谷和沈雁陪她出門轉轉。
沈雁咬了口手里的杏子,五官都皺在一起,側頭一看紀秋月吃得歡,她皺著眉頭問道“阿嫂,你不覺著酸”
出門散心走路,一人就帶了三四顆杏子,這東西不好多吃,
“哪里酸了這不是正好。”紀秋月見她嘗一口不愿吃了,便說“你若不吃給我。”
沈雁只咬了一小口,這杏子是沈堯青在兩丈橋買的,花了銀錢,扔掉實在可惜,就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