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開了門,側身讓沈玄青先進。
“今日你當班”沈玄青順口問了句。
“當班那都是夜里的活兒,白天人少,沒幾個鬧事的,你且放心。”羅標大咧咧說道,讓沈玄青坐,他到小廚房舀水先去洗臉了。
沈玄青把竹筐放在地上,看一眼里面擠成一堆的肥兔子,方才在街上賣的那兩只都是四十五文。
待羅標拾掇好,走過來問道“沈二哥可曾吃過”
見竹筐里好幾只灰毛肥兔子,他贊道“沈二哥這打獵的技藝越發純熟了,兔子都是活捉的。”
沈玄青笑笑,開口道“你有所不知,我先前打了幾只種兔,這是下的兔崽子,如今長大了,就背來鎮上賣。”
“原是如此。”羅標拍錯馬屁也不覺得尷尬,提壺想倒兩杯茶,可水是冷的,只好放下茶壺說道“我去買幾個肉包子回來,沈二哥還想吃些什么”
沈玄青開口“我在家已經吃過,無需管我。”
羅標點點頭,就提著茶壺出門去了,等再回來,買了六個大包子,茶壺也添滿了水。
雖說吃過,但承不住盛情,沈玄青也拿了個包子吃。
羅標狼吞虎咽吃完一個包子后,胃里有食沒那么餓,不用沈玄青詢問,就將李家的事一一告知。
李鳴山嬌妻美妾在懷,好一陣子都沒來過青樓,五六個月前,羅紅綢和陸文一前一后有了身孕,李家熱鬧高興了幾天,他家老太太去寺廟里頭還愿拜佛,她坐車出門,一路布施結善緣,連路邊的乞丐都得了喜錢。
“還別說,姓李那小子命是真好。”羅標說著還感嘆一句,子嗣無論對哪家都是重要的,他如今年紀也大了,但一直沒有婚娶,心中難免有些羨慕。
妻妾都有了身孕,李鳴山在家消停了一個多月,四個月前又偷摸著往青樓里跑,隔三差五就來。
樓里從羅標手中得了一點好處的窯姐兒自是按照他的吩咐,使出渾身手段好生伺候李鳴山,叫他無比快活,常常夜宿在樓里。
窯姐兒能這么賣力,也不全是因為羅標的話,幾個姑娘和雙兒在李鳴山身上掙了不少錢,樓里媽媽管得嚴,但她們都有本事,給自己也藏了些銀錢。
有一回李鳴山在樓里待了三天沒回家,被李家的大管家帶家丁護院過來,直接捆了帶回去,那天鬧得還挺大,李鳴山脫了個精光摟著窯姐兒睡得正熟,忽然被人踹了門,豈有不發脾氣的,指著大管家鼻子一通亂罵,但還是被帶回去了。
李鳴山這些事好打聽,陸文一個懷有身孕的雙兒,可以說自從嫁過去后,許是覺得身份丟臉,就很少出門,不好探聽消息。
聽到這里,沈玄青倒是猜出一二分,照陸文那個自視甚高的性子,若不是貪圖富貴,也不會壓下清高的性子去給人做妾,如今有了身孕,李鳴山還往青樓里跑,想來心里一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