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標聽得心喜,十分佩服,豎起一根拇指來,贊嘆道“果真不同凡響。”
說得興起,沈堯青話就多起來“也是咱們這兔窩兔籠不夠,加之天涼了,只好將公兔和母兔都分開,不再讓生,省得寒冬臘月活不成。”
“這上百只也夠養了,待來年開了春,再生也不遲。”羅標順著他的話應承道。
“確是。”沈堯青點點頭,冬日沒有綠草給兔子打,還真不能養的太多。
他看著籠里的兔子,這會兒還沒到飯時,留有燉肉的工夫,干脆打開籠門,從里頭揪了只肥兔子出來,說“今日羅兄弟既來了,不叫你嘗一嘗這兔肉,叫旁人知道了,定要說我招待不周。”
羅標連忙擺手推讓,說道“沈大哥不知,那日沈二哥到鎮上找我,就將四只兔子留下,我提了一只到后廚,和大廚子下酒吃了,嘗是嘗過的。”
要和后廚打交道,不給人家一點好處肯定辦不成事,沈堯青自然懂這個道理,他神色不變,依舊笑道“哎,樓里做的和家里不同,今日叫你嫂子做個辣炒兔肉,就算比不上大廚子,也嘗嘗自家手藝。”
見推脫不得,羅標就沒有再謙讓,既然和沈家打實誠交道,那些虛頭巴腦的話就不必再說。
他從懷里摸出一塊紅布,里頭包了散碎銀子和銅板,直接遞給沈堯青,說道“這是兔子的錢,咱們沒有見外的,我與你說清,是五錢并八十五個銅板,沈大哥快收起來。”
沈堯青接過紅布,疑惑道“十只不過是四百五十文,該是四錢并五十個銅板,這怎么這么多”
羅標笑一下,開口“還有上次沈二哥在我那里留的三只兔子,我都賣給樓里了,這錢自然要給你們。”
原來如此,沈堯青把瑟瑟發抖的兔子放在兔籠上,將手中的紅布打開,里頭碎銀子和銅板呈現在兩人眼前。
高處不怕兔子跳下去,就算跳下去了,有大白在這里,肯定能撲到。
“二青走時說過,既承了你的恩情,賺的錢自然也有你一份”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羅標打斷了。
羅標手一擺,連看也不看他手中打開的紅布,皺眉說道“快別折煞我,我和沈二哥什么關系,這點忙還是能幫的,無需多言。”
說著,便轉頭要走,氣性倒是很大。
“哎。”沈堯青笑著拉住他胳膊,沒讓他走開,開口道“羅兄弟還是太見外,別說你了,我和你沈二哥都說好了,這宅子蓋起來是他花錢,別的禽畜不提,賣兔子的賬目他六我四,我倆都算得如此清楚。”
“我也跟你交個實底,你沒來之前,我倆還說樓里該能出四十文的價,不曾想多了五文,合該叫你也有個彩頭。再說了,若非是你,我們哪能和樓里搭上關系,這些兔子拉到鎮上去賣,生意若是不好,一天賣不了幾個錢。”
若是旁人,羅標抽一兩成壓根兒不手軟,可沈家人不同,叫他不愿狠下心,哪有倒扣自己兄弟家錢的道理。
但見沈堯青已在數銅板,他抬手擋住對方,沉吟著說道“既然沈大哥看得起我,將我當成自家兄弟,愿同我一起掙錢,可我不過是同樓里人費幾句口舌吃一頓酒肉,萬不能拿這些,你們養兔子也不易,這樣,以后我若想吃酒吃肉了,就來家里找兩位哥哥,到時好酒肉給我備上一些,怎么都抵得過這幾個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