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年春耕,他們家的小牛犢多少也要學著耕地了,以前耕地靠沈堯青和沈玄青靠力氣去拉犁杖,明年就能和牛犢換著來,自然得喂養好,如此就不用等著別人耕完地才能把牛借來。
喂了牛又飲了騾子,陸谷回到堂屋整理針線。
兩只狗崽在前院撒歡,互相咬著玩,學著大狗低聲嗚咽示威,你追我我撲你,看不見任何煩惱。乖仔歪著腦袋看它倆玩,似是也起了興致,跳起來沖狗崽吠了兩聲,只是它個頭太大,加入不到兩只狗崽的互咬中。
在陰涼處待久了,陸谷覺得有點冷,就挪了凳子到院子的太陽底下。大灰原本趴在院里懶洋洋曬太陽,似乎是覺察到他的悶悶不樂,沒多久就趴在他腳邊了,身后尾巴不斷晃動。
毛茸茸的狗頭挨著自己小腿,陸谷沒忍住,伸手揉了好一陣大灰腦袋。
玩耍的乖仔原本很歡快,只是忽然一回頭,看見他在揉大灰腦袋,直接跑了過來,嗚嗚叫著把腦袋往他手里蹭,還試圖擠走大灰。
陸谷這才笑了,又是揉狗頭又是捏耳朵,好一陣搓弄,將乖仔摸的眼睛都瞇起來,瞧著十分受用。
大灰這么乖,他不愿冷待了,待揉夠乖仔后拍拍它腦袋“好了,去玩吧。”
說完,又給大灰順了順毛。
大灰夜里看宅子最盡心,白天免不了要多打一會兒盹,在他旁邊趴下后就沒有再挪身,閉上眼睡覺。陸谷剛收回手,就聽見兩只狗崽叫聲猛地變大,小黃嗷嗷驚叫,張著嘴就和黃兒咬成一團。
這是咬痛生氣了,自打抱它倆回來后總能看見,狗崽是會咬著玩兒的,打鬧中還能學撲咬的本事,只是狗崽還小,有時下嘴沒有輕重,本來是咬著玩,結果真生氣了,嗚汪叫的兇又奶。
有時候小黃打不過比它稍大點的黃兒,自己就跑到一旁躲開了,但像這會兒都生氣了,誰也不讓誰,陸谷不得不起身,一手揪一只后脖頸,將兩只狗崽分開,不然身上毛都要被咬下來了,風一吹就到處亂飛。
他拍拍兩只狗崽的屁股以示小懲,不過就那點兒力度完全沒打疼,狗崽也是有脾氣的,生氣了互相不理會,分開后一個咬陸谷坐著的椅子腿,一個去扒拉院里光禿禿的花樹。
這些小事讓陸谷漸漸從之前的糟心中走出來,乖仔如此討人喜歡,讓他有了笑意。
然而另一邊互相攙扶著的陸大祥和杜荷花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嘴里都哎呦直叫喚,疼的直掉眼淚還不忘互相埋怨。這回換杜荷花被打斷了右腿,陸大祥倒是腿上沒傷,沈玄青動手時他下意識伸胳膊擋,結果被打斷了右胳膊。
杜荷花平日里嘴上再能吆喝,以前也和衛蘭香紀秋月廝打過,可到底沒挨過年輕漢子的打,沈玄青和沈堯青因她是個婦人不好下手,只打斷一條腿,再就是沈玄青去擋陸谷之后,沈堯青用她另一條腿威脅她不許亂說話敗壞陸谷名聲,他們清溪村和安家村只隔了三個村子,離得又不遠,若讓他聽到什么風聲,就是拼了也得找她杜荷花“理論理論”,況且有陸文那檔子事,她能到處敗壞別人名聲,別人也能叫陸文在鎮上沒臉面,出更大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