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喉嚨里嚶嚶叫兩聲,在沈玄青放下孩子之后,還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末了歪著腦袋去看,一下子逗笑陸谷。
“你先歇著,我去摘乳果,這回能多摘一些回來了。”沈玄青說道。
“好,路上注意些,別太著急。”陸谷眉眼里的笑意淺淺的,煞是好看。
沈玄青走時把乖仔叫上了,萬一不老實吵醒孩子就不好哄了。
窗子只開了一條縫隙透透氣,房門也關上了,陸谷看不到外面,好在如今八月底快九月,天不像之前那么熱。
他往下躺一躺,看向身側的娃娃,在心里念叨靈均這兩個字,最后笑得眉眼彎彎,心道真是好聽。
剛生下來的娃娃還沒有那么好看,身上有點皺巴,可他越看他的小靈哥兒越覺得好看,眉心紅痕淺淺的,但很是漂亮靈秀,睜眼時眼瞳大而黑,怎么瞧都是個乖巧可愛的小雙兒。
他心喜不已,因為這是他和沈玄青的小雙兒,是他倆的娃娃。
另一邊沈玄青背著竹筐獨自進了山谷,讓乖仔和大灰留在谷外的大石頭旁等著,狗愛在樹底下撒尿圈地盤,不能帶進來。
山溪潺潺,許是這處山谷的原因,四季溪水都不干涸結冰,岸邊乳果樹有兩棵高大的,他低低告一聲罪,便攀著樹干踩上去,站在結實的樹杈上抬手去摘高處熟了的大果子。
乳果樹只長在山清水秀之處,曾有人試著挪回院里栽種,可無一人做成,樹最后全都枯死了,于是再沒有人嘗試。
之前陸谷一直沒生,怕放久了不夠新鮮,他只摘了十顆果子防備,今天就能多摘一些回去給孩子吃。
熟了的乳果又白又圓,像是為了不扎到娃娃的嘴,上面一點扎手的毛刺兒都沒有,光溜溜的,一些不正經的人會暗地里取笑,但絕不敢在人前這么說,遭橫眼都是輕的,敢亂說話挨頓毒打都不稀奇。
沈玄青把竹筐背在身前,一顆又一顆乳果放進筐子里,滿滿當當之后他心滿意足就下去了,這么多果子,足夠他們靈哥兒吃許久。將竹筐重新背好,他腳步輕快往山谷外走,大灰和乖仔正在等他。
沈玄青還沒回來,小靈均又吃了一顆乳果,這回是陸谷自己喂的,沈雁幫著洗了乳果又用針戳開,這會子坐在床邊看。
“還真能吃。”她笑著說道,忍不住去摸小靈均的手,手指頭一下子就被攥住了,喜得她眼睛都快笑沒了,抬頭說道“谷子哥哥,我看靈哥兒跟我真親。”
陸谷一手抱孩子一手扶著果頭,聞言笑道“可不是,你是他姑姑,能不親嗎。”
見孩子吃空了乳果,她接過去說“二哥哥說去摘乳果了,咱們不缺那一口,要不這個我給你煮了,也好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