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衛蘭香,她自己個兒這兩年手中攢了一點錢,家里人都不同她要,她平日又花不了幾個銅錢,都給自己攢著呢。
紀秋月見她在做手帕,便笑道“趕明兒天暖和了,我回趟娘家,新帕子我拿兩條去,給我老娘用,也叫她們看看咱們雁雁的手藝,長長見識。”
兩條手帕而已,沈雁不至于舍不得,點著頭答應“這有什么,做好的都在那個籃子里,你撿著喜歡的挑就行。”
他們妯娌姑侄好幾人坐在床上說笑玩耍,沒多久衛蘭香回來了,拿家里幾個碗過去,借給吳家使兩天。
房門開著能看見堂屋,紀秋月問道“娘,如何了”
衛蘭香拿碗從陶罐里舀了熱水,早上吳家阿奶剛走,吳家一些事情還沒擺順,見碗碟不夠,她干脆回家喝水,再給拿一摞碗過去。
她擦擦嘴說道“就那樣,照舊停靈三天,回頭等二青回來,喊他和大青兩個到那邊找我,看啥時候挖墳,吳家窮,擺不起多大席面,愿去挖墳的人不多,咱們就當積德行善了。”
“你倆也把紅腰帶翻出來換上,家里娃娃小,仔細沖撞了。”她叮囑一句,又道“家里碗我拿幾個過去,晌午你們做飯,我要是在那邊吃了就不回來,要是那邊沒吃的,記著給我留些飯菜。”
“知道了娘,你且去。”紀秋月答應著,若非她和陸谷要管孩子,沈雁又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然今日除了衛蘭香以外,他倆也得去幫忙呢。
沈玄青今天又去送兔子了,和冬時不同,現在雨雪都少,路上干實走得順當,那會子只要下過雪,雪水消融滿地泥濘,還得他和沈堯青兩個人一同去趕車,一旦路上車轱轆陷進泥里,多個人好有力氣推車。
他晨起走得早,過午回來后才知道吳家阿奶去了,挖墳對他來說不過只是力氣活,算不得什么,至于吃不上好素宴,于他而言沒有什么,不差那一口吃的。
趁著還沒去吳家,他先回了一趟老家吃晌午飯,要去挖墳,這兩天夜里不好跟陸谷和孩子睡,夜里肯定要歇在大宅子那邊。
家里幾人還有衛蘭香已吃過了,沈玄青今天回來晚,他一進院子,陸谷讓沈雁抱著小靈哥兒,自己到廚房端飯。
“這兩天你和大哥歇在那邊,紅腰帶我已找出來了,等回來進院門時給你換上。”陸谷坐在旁邊看著他吃。
沈玄青笑一下,說道“行,今兒去吉興鎮,師父正好在酒館里,我本想讓他和楊顯大哥幫著留意,看有哪家鋪子要賣,不曾想正有一個鋪面,原先是賣雜貨的,針頭線腦盆盞鍋碗,有時也賣菜蔬果品,因只賣貨,鋪面不似別的店鋪大。”
聞言,陸谷眼睛一亮,之前他聽沈玄青說過靈均念書的事,去鎮上才有雙兒念的學堂,只是若要過去賃居,到時離家遠了,農忙時自然會回去,可平時種地養牲畜他們幫不上忙,總不能閑在家里坐吃山空,肯定得找個活計做,還能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