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和木架做好后,沈玄青沒讓王誠子往家里送,套好騾車后就和沈堯青往王木頭家去,桌子和木架要拉到吉興鎮,何必白跑送到家里。
他倆一進門,看見放在院里的四個木架,木架腳穩穩當當撐在地上,瞧著就結實。
王木頭正在刨木頭,見他倆過來,放下手里的刨子,說道“余下那倆,過兩天就做好,還是擱院里”
沈玄青拍拍木架看穩不穩,答道“那兩個煩勞送家去,這四個暫且夠用。”
“行。”王木頭點頭,待他倆看過東西滿意后,幫著把木架和桌子往騾車上抬。
王誠子也出來幫忙,和沈堯青一起用長麻繩把板車里的東西捆好勒緊,騾車路上才好跑起來,不怕掉落。
四個木架摞著,好歹捆上了,還有一張桌子兩個剁肉墩子,這么一大車東西分量不輕。
沈玄青和沈堯青坐在板車前面,一左一右,鞭子在空中揮動,騾子就往前走。
“近來跑得多,過兩日忙完了,叫它也歇個幾天。”沈堯青笑道。
買回來的這頭騾子高大健壯,著實力氣大,善負重耐勞,在鄉下人眼中,這樣的牲口生來就是拉車推磨的,只要人一驅趕,便悶頭往前面去。
“可不是。”坐在另一邊的沈玄青笑道“回頭多給吃細草,家里甜窩根不是還有好些,剁一剁混著谷糠麩皮還有柴豆面,好生喂養。”
家里喂騾子多是細草料,平時沒怎么虧待過,像這樣給家里下苦力的牲畜,自然要伺候好,不然病懨懨的沒氣力,養的膘肥體壯才行。
“自然。”沈堯青點著頭附和。
他倆趕到吉興鎮,正是早上人多的時候,鋪子門前的街上人來人往,有好奇的路過時,探著腦袋往鋪子里面瞧,不知要賣什么。
兄弟倆卸車搬東西,好一陣忙碌,鋪子西邊相鄰的是一家面館,早起時捎帶賣撒了芝麻的烙餅,他們這里都叫麻餅子,以及稀粥厚糜。
開面館的是一對老夫妻,館子有些年頭了,老婆子和老頭厲害,現如今還掌著家,兒子兒媳每天過來在后廚忙碌,雇了兩個伙計跑堂吆喝。
近來沈玄青和沈堯青常往吉興鎮跑,忙起來顧不上到楊家吃飯時,就在西鄰家吃碗面,離得這么近也方便。
而東邊鄰家是一個算命先生開的鋪面,門口掛的幌子上寫了占夢打卦等一些字眼,不過沈玄青往鋪子里跑了這些天,一次都沒見東鄰家開過門,聽面館的趙婆子說,到外面云游去了,還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鋪子里已經拾掇干凈,他倆抬著桌子在門口放好,又把四個木架子搬下來,左右各放兩個,留出中間人行走的過道,以后在木架上掛肉,像兔子雞鴨等宰殺后無需用鐵鉤子鉤,用搓好的麻繩吊起來就行。
沈玄青里邊看看外面瞅瞅,原本空蕩蕩的鋪子東西漸漸多起來,他端詳一下笑道“就這樣。”
門口的因比尋常桌子長一些,堵住了大半去路,這倒無妨,人是站在里面剁肉的,留出能走的口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