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挨了打在外面叫個不停,陸谷驚懼之下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一股力氣,竟把沈玄青給推開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縮回手僵住了。
連沈玄青都愣了一下,狗崽叫聲漸小,應該是躲到角落去了,狗之間會玩耍著打架,有時候不知輕重,狗崽又太皮了,不過有大灰在,不用擔心它會被咬傷。
旖旎散去,仿佛連溫度都降下來,房里變得安靜,冷冰冰的秋雨還在下,雨勢不小,順著屋檐嘩啦啦流淌。
天上烏云黑壓壓的,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遠處一聲悶雷滾響,大風呼號,如同看不見的巨獸在嗚咽嚎叫。
沈玄青先下床去看外面狗崽到底怎么了,被自己夫郎在床上推開,讓他有些尷尬。
狗崽長大了不少,但依舊肥壯,堂屋昏暗,不干活也不用點燈,沈玄青借著朦朧光線在角落找到了它,打開堂屋門透進一點光,狗崽敦厚皮實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勢。
外面風雨交加,門只開個縫隙,雨水都能飄進來,沈玄青關個門的功夫,手上臉上都淋到了冰冷的雨水。
他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擦干凈手臉,見狗崽往他腿邊湊,沒忍住輕輕踢了下狗崽的肥屁股。
陸谷很疼狗崽,平時多叫兩聲都得出來看看它怎么了,沈玄青沒法揍它,再說這么大點的狗崽子也不好下手。
這點力度對狗崽來說不痛不癢,還想跟沈玄青進房,可惜它被關在了門外,這次房門關的嚴嚴實實,連門閂都栓好了。
它撓了幾下門見沒開,就轉過身走了,雨越下越冷,連它也知道找個暖和的地兒,挨著大灰在裝了干草的麻袋上躺下了。
沈玄青關好房門,轉身朝床邊走,假咳一聲說道“沒咬傷,應該是剛才打著玩被按在地上了。”
其實他出去看狗崽只是順帶,關門才是本意,不然狗崽亂闖,跑進來怎么辦。
“嗯。”陸谷應了一聲,心里還是慌慌的,小心去看沈玄青臉色,可房里暗沉沉的,讓他沒法看清沈玄青有沒有生氣。
沈玄青上床躺下了,陸谷更不好去看去察言觀色,高大的漢子身上比他熱,被窩里多個人逐漸變得更暖。
風疾雨驟,躺著什么也不做,聽見外面的雨聲漸漸就讓人神思飄忽,一會兒怔怔浮空,一會兒又跌回塵世,愁眉苦臉想辦法,如何才能讓沈玄青不生氣。
陸谷蓋在被窩底下的手微動,他心尖顫動,忐忑不已,但還是想碰碰沈玄青的手,想說他不會再推開了,可話堵在嗓子眼,他顫抖著,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忽然,沈玄青的手跟他碰到了,也是這一觸碰,沈玄青不再猶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那只大手溫熱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