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拿這些碎銀花。”沈玄青臉上笑意更甚,想起箱子里還有三十八兩,八兩能拿出來平時用,把余下的二百三十兩攢起來就好。
“嗯。”陸谷輕點著頭答應,心里卻在想,他自個兒有錢,買針頭線腦足夠了,哪用花沈玄青的。
次日天還是陰的,雞鴨在山上好幾天了,陸谷有點擔心,如今兩人越發熟悉,沈玄青有時候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吃過早食,沈玄青就對衛蘭香說“娘,我倆收拾一下,等會兒就上山。”
“這么快。”衛蘭香一聽就忙起來,給他倆去裝柿子干,還說道“給你倆少裝點也不沉,沒事了吃,你去打獵帶上幾個,餓了嚼一嚼。”
“娘,這些你拿著,以后家里買肉做臘味用,給你和沈雁也做身新衣裳,給她買個絹花什么的。”沈玄青說著,把十兩散銀遞過去。
村里有時會有貨郎挑著擔過來,碎銀子到底好使些,更何況鄉下村婦一次拿十兩的銀錠子也花不完,拿出去還招風。
他這次去府城見到跟沈雁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頭上戴著小絹花,沈雁只有頭繩,平時在山上采到山花才有的戴,而且一兩天就蔫了,她又愛這些花兒,就想著給妹妹買些,但他自己不懂這個,再說陸谷不愛戴花,就沒去買。
“好,娘知道了。”衛蘭香笑得合不攏嘴,把銀子仔細揣進懷里,她昨天夜里睡下時還想問問老二,這次狐皮到底賣了多少錢。
十兩銀子對鄉下人來說要攢上一兩年才有,拿了這么多錢后她就歇了心思,沈玄青大了,本來就有主意,再說還有夫郎呢。
上山下山慣了,陸谷很快收拾好,沈玄青到后院把兩條細犬放出來,推著板車就出門了。
衛蘭香送他倆出去,叮囑道“昨兒才跑了一趟府城這會兒又要趕山路,到山上記得多歇歇。”
“娘,我知道了。”沈玄青答應一句,陸谷也道聲別,兩人帶著四條狗就往山里走了。
手中有了足夠的錢會讓人覺得心中踏實,今年過冬不用擔心錢的事,上山后沈玄青就不再那么著急打獵,緩下步子歇一歇休養也好。
山里明顯更冷,一開門陸谷先去做飯,走了這一路,累和餓不可避免,吃些熱乎飯身上也暖和。
上山帶的東西不多,板車跟空的沒兩樣,沈玄青把裝鞋和衣物的包袱放到房里,到后面看雞鴨都活得好好的,就先進廚房幫陸谷燒火。
等兩人吃喝完歇了一會兒,沈玄青到后院收拾,陸谷洗碗拾掇廚房。
剛才沈玄青說下次回家買些帶肉的大骨頭棒子燉著吃,燉熟燉爛后,骨頭棒上的肉光是灑點鹽,啃起來那叫一個香。
就算還沒吃到,陸谷只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就很高興。
不知道為什么,他很喜歡聽沈玄青說以后吃什么用什么,而每次沈玄青都會帶回來,他也不貪心別的,哪怕只是一個咸鴨蛋一碗小咸菜,也覺得日子特別有盼頭,起碼能吃飽飯了,不像從前那樣。
天越發陰了,陸谷收拾好廚房看一眼天色,就拎起竹筐和鐮刀到外面打草去了,大灰和狗崽跟著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