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一直在旁邊,他彎腰抱過來時迅速而準確,陸谷沒有任何防備,身體就突然騰空,不免有些驚,咬了一口的野果差點掉下去,連忙接住了。
抱個陸谷對沈玄青來說輕輕松松,見陸谷一臉驚慌去接果子,他臉上笑意更甚。
這樣抱著實在太親昵,幸好山里沒有別人,陸谷邊想邊抬眸去看沈玄青。兩人對上視線,他無意識眨了一下眼睛,不曾想沈玄青就低頭朝他眼睛親過來。
雖是一觸即分,可眼皮上那種溫熱像是留了好一會兒,讓陸谷臉頰發燙,耳朵也漸漸紅了。
那天的事始終讓他不敢跟沈玄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懼怕慢慢消了,可記憶無法消除忘卻,沈玄青對他做的那些實在太驚駭,所以這兩天晚上每次沈玄青想抱他,他都忍不住一直往后縮。
一兩次過后沈玄青就作罷了,還讓他快閉上眼睛睡覺。
這會兒陸谷紅著臉,覺出旖旎和親密后,不受控制又想起那天的事,他其實很怕,怕沈玄青發現他在想那些不好的事,掙扎著要下去,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我、我下去。”陸谷掙扎的時候還沒忘了拿好手里的果子。
沈玄青笑一聲,依著話放下了他,說道“歇一會兒,吃完再走。”
“嗯。”陸谷低下頭,眼捷微顫聲音很小,他又坐在石頭上,見沈玄青還站著,伸手輕輕拽了下沈玄青褲子,很快松開手小聲說道“你也坐。”
在山里走了這么久,坐下歇歇腳總是好的。
“好。”沈玄青笑得越發燦爛,在旁邊的干凈石頭坐下。
灰白細犬低頭在山溪邊喝水,等它過來,陸谷給它吃了個果子。
深山路遠,來的人少,一早上過去,他倆轉了好幾片林子,撿到一竹筐的菌子,還有一些黑木耳,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
今天采了好幾種菌,陸谷撿著他們鄉下叫爛傘菌的挑出來,這種菌子炒之前要焯水,因為有的菌朵來不及采,長得太大后會裂開,有點像爛了的傘,就這么叫了。
廚房只有一口大鍋,他就把藥爐點上,拿陶罐去焯菌子,煮的功夫他切了點大蒜和干辣椒,又把豬油罐拿上來,今天吃個豬油炒的,這樣炒出來的爛傘菌特別香特別鮮嫩。
水滾開有一會兒了,陸谷把撕好的菌子撈上來,大鍋里放一些豬油,很快就化開,把切好的大蒜和干辣椒倒進去煸炒,很快蒜香味和辣味溢開,再倒菌子拿大火炒熟,光是聞著就覺得香。
沈玄青從院外進來,他把雞鴨關進了外面的籬笆圈讓去吃草,跑了一早上,這會兒聞見飯菜香味就覺出餓來。
一進廚房看見地上的藥爐,他想起近兩年鎮上賣一種鐵的馬勺,比鐵鍋小,還帶個長把能端起來,山上這個陶罐口深,還是個口稍微細點的大肚子罐,平時用來煮飯燒水燉湯是不錯,但有時候大鍋被饅頭和米湯占著,想用陶罐炒菜就不太好使。
馬勺他在鐵鋪里見過,口淺扁圓,大勺能在里面撥來撥去不受制,正適合炒個菜。他平時不做飯,所以沒想起來這個,如今有錢了,馬勺貴也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