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海音將視線鎖定緩緩靠近的咒靈,輕聲笑了一下,“我也覺得很慶幸。這種東西,永遠不會影響到我最愛的家人們。”
她的手指拂過腰間的搭扣,動作流暢地從槍套里帶出一把銀色的手槍。
“我來吧。槍聲太引人注意了。”夏油杰一只手搭在海音的肩上,側身擋在她面前,低頭溫和耐心地用紙巾拂去她唇邊的奶油。他的身后,緩緩從不知名的縫隙中爬出的可怖咒靈瞬間沖了出去,以壓倒性的力量將窗邊來襲的咒靈撕成兩半。
以窗口為中心四濺的污血將原本溫馨日常的房間瞬間變成兇案現場。
然而唯二的活人卻都早已習以為常,神色自若。
因為擋在海音面前、獨自承擔了全部血污的夏油杰抹了把臉,直接脫掉外套丟在地上,當做無事發生。
而海音看著他血淋淋的黑發與臉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隨手取出裙子口袋里的手帕給他擦臉,一邊吐槽似的說“你這會兒看起來太糟糕了,夏油。像是變態殺人犯哦。”
“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吧。”
“那眼睛受害的豈不是只有我一個嗎”海音不由瞇了下眼,手下的動作更為用力了一些。
即使咒靈留下的血跡與殘穢一樣,隨著時間流逝會自動消失,少女也不太想在這段時間里污染自己的眼睛。
夏油杰彎腰低頭,溫順地任由女孩擦拭臉頰。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弧,那雙細長的眼眸中流淌著靜默的暖光。
“這次能留下來多久”他順著海音的力道側過臉,讓海音擦拭另一邊的臉頰,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少女在自己的世界有著完整幸福的人生。正因為那樣,即使因為兩個世界的不同而產生巨大的新鮮感,她這兩年過來的頻率也不算高。
“唔。”海音想了想,說,“我和織田作報備過了。這次大概會待得久一些”
畢竟她被拘在家里太久了。即使愿意聽從織田作的要求,但海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在日復一日的學校生活中產生厭學情緒,對此她的監護人織田作之助斟酌再三,最終還是解除了對海音來往這個世界的限制。
這個能由人類的負面情緒之中源源不斷生成咒靈的世界,就像是能不斷隨機刷新小怪的游戲世界,對于國中二年級并且有著異于常人能力的少女來說,正是最為刺激和有趣、能夠滋潤她的靈魂的非日常。
少年的臉一點點恢復原先的干凈俊秀,海音收起手帕,推開眼前湊得過近的少年面孔,起身拎起了背包。她對著滿是不可描述血跡的窗戶伸了個懶腰“吃得太飽,差不多該要開始飯后消食了。”
“稍微等我一下。”夏油杰聞言,立刻反射性地說,“我陪你一起。”
“誒你也要去嗎”海音微微挑起眉,綠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長發隨意扎起的少年,好心地說,“受了傷的人,好好待在家里養傷比較好哦”
“被發現了啊。”夏油杰愣了愣,“我覺得還藏得挺好的。運動課上也沒有被發現異常。”
“倒不如說,都這種程度了還要上運動課,才更奇怪吧你這家伙逞強也要有個限度吧”織田海音對于友人的腦回路嘆為觀止。眼見少年不以為意的神色,她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按在對方的胸膛上,往前微微用力。
少年順從地跟著她的力道往后退,直到被推倒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哇,比我預計得還要嚴重呢。”海音彎下腰,動作利索地掀開他襯衫下擺。看著雪白繃帶被解開后露出的真實傷口,她不由嘖了一聲,“剛好,我利用被禁足的時間跟著晶子姐姐學了一點東西,你不介意充當一下我的實驗品吧”
“我不介意啊。”少年仰著臉看著她,腰間散亂的繃帶愈發勾勒出精瘦有力的線條,隱約的人魚線隱沒在褲腰下,明明年齡并不大,身體發育得卻相當犯規,無論高度還是體魄都給人帶來成年人也少有的壓迫感,但少年瞇眼笑起來的模樣卻縱容而平和,“海音想怎么做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開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