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家專門為了重病的主母而準備的診療房中,此時還保留著尚未清理的血腥的痕跡。
原本負責維護這里的人員都因為主母的平安蘇醒而轉移了陣地,唯有孔時雨還站在這里。
回憶著數小時前,站在手術臺前的少女所做的驚世駭俗的奇跡之舉,黑短發的男人忍不住點起一根煙吞吐,緩解自己內心的震撼。
“雖然已經認識很久了,但還是不得不說,那個小女孩,簡直是和你不同領域級別的怪物啊。”他輕聲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說。
“這話我可不能當成沒聽見。”一墻之隔的門外,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推開門,像是走近自己家一樣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就憑那個小丫頭”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黑色的碎發略微遮住眼睛,臉龐棱角分明式的俊美,嘴角帶著一道陳年的舊疤,一舉一動都透著桀驁不馴的味道。
“甚爾的話,應該知道構筑術式吧畢竟這種術式在禪院家出現的頻率不算低。”孔時雨態度良好地解釋。
畢竟這位天與暴君之所以趕來這里,還是受了孔時雨的委托,準備在織田海音任務失敗的情況下保住他小命的。
“哈別跟我提那個垃圾堆一樣的家族。”伏黑甚爾晦氣地撇了撇嘴,勉為其難地回想片刻,“構筑沒什么印象啊。”
“雖然常見,但并不是什么好用的術式。”孔時雨解釋道,“這術式需要咒術師以自身咒力為基礎,從零開始構筑物質。”
“聽起來不是挺能干的嘛。”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地說。
“憑空造物,能讓人聯想起領域來對吧”孔時雨笑了笑,說,“但跟領域不同,構筑術式構造出來的東西,在咒術師停止使用術式后后也不會消失。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實際上構造物體不僅需要對目標結構組成相當了解,而且需要精細的咒力操作水平,與此同時,對咒力的消耗也相當驚人。如果以武器舉例的話,一般的咒術師一天可能就只能造三、四發子彈的水平吧。“
“那有什么用子彈那種東西不是能直接買”伏黑甚爾驚了。
“嘛,畢竟是咒術師用咒力制造的子彈,對咒靈的殺傷力會更高一些。”孔時雨解釋道,“不過,比起其他好用的術式來說,確實非常普通。正因為如此,那位織田大小姐才顯得如此異常。早在沒有接觸到我,對咒術的世界一無所知的時候,她就無師自通給自己定下了束縛,能夠通過減少構筑物體的時間而加強咒力效果。那時候她就已經能夠獨自擊殺一級咒靈。更關鍵的是甚爾,你認為構筑一顆子彈,和構筑一顆心臟的難度差距有多大”
孔時雨蹲在手術臺旁的醫療放置架邊,單眼皮懶散地垂著,目光平靜地打量著被丟在里面的廢棄內臟。
“這個問題拿來問老子這種無咒力”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
“那么,換成你能聽懂的比喻,就像四級咒術師和特級的區別吧。”孔時雨哈哈一笑,神色復雜,“而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做到這一步。”
“天生的咒術師嗎。”伏黑甚爾沉默片刻,蔑然一笑,“反正跟老子也沒關系。喂,你這邊沒事的話,我回去了。出場費一個億,記得回頭把錢打過來。”
“放心,不會忘的。”孔時雨聞言有些肉疼,不過想想織田海音這次任務的中介費,他又覺得相當值得,心情轉好之余順便客套了一下,“要不留下來吃頓飯那位大小姐對你向來還挺感興趣的。”
“免了,我對那種小丫頭可硬不起來。而且那張臉總是容易讓我想起糟糕的記憶。”體型健碩猶如黑豹般的男人口出暴言。他轉身離去,高大身影沒入黑暗之中,那隱約一閃而過的殺意讓一旁的孔時雨不由自主地緊繃住身體,不由自主地想
“很少見到甚爾這么強烈的反應。”
對什么都無所謂的男人只有在面對禪院家才會顯露出明顯的厭惡情緒。
禪院家身為前刑警的中介人眼神閃爍片刻,摸了摸下巴“難道說最近的那個傳聞是真的被那群瘋狗盯上的話可不太妙。看在大小姐這次這么努力的份上,還是多少幫她抹掉一些關鍵情報吧。”
“孔先生,家主大人邀請您前往餐廳。”赤司家的一位女仆出現在門口,語氣恭敬地說。
“好。麻煩帶路。”孔時雨停下思考,按滅手中的煙頭,轉頭最后看了一眼診療室,跟著女仆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球收藏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