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正笑得惡劣又開心的少年冷不丁對上一雙睡意朦朧的翡翠眼眸。
被突然驚醒的織田海音心情惡劣無比,就著少年捧著自己臉頰的姿勢順勢撞了過去,額頭正中少年毫無防備的鼻梁,讓他嗷地痛叫出聲。
“我是好心叫你起床耶”某白毛捂著鼻子跳腳叫囂著,絲毫不知悔改的樣子。
“還要我道謝嗎”起床氣爆發的少女臉上身后都滿是黑氣。她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刺痛的臉頰,冰冷的眼神朝著五條悟刺了過去。
“唔。”看著少女臉上顯眼的兩道紅痕,似乎有些略微的腫起,下手沒個輕重的少年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片刻后又移了回來。那一臉懵逼還沖著她眨眼睛好似在撒嬌的模樣,讓織田海音陰郁地拔出了雙槍。
伴隨著一陣轟鳴聲,禪院家少有的保留完整的建筑也終究無法幸免于難。
禪院直毘人遠遠趕過來掃了一眼,嘆了口氣,拿出了賬本記上一筆。
高層死的人多了,積壓的事務全壓在他這個家主的身上。
這幾天禪院家明顯財政超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要淪落到跟咒術總監部打欠條了。他拿織田海音是沒辦法了,但是六眼的背后可是整個五條家,要他們賠償億點點損失不過分吧
被迫精打細算起來的禪院家主晃了晃空蕩的酒葫蘆,淡定地把莫須有的幾壇稀世名酒也寫進損失清單當中,背著手默默離開了。
反正現在的禪院家沒有能阻止他倆的人,建筑也都毀得差不多了,打吧,隨便打。
雞飛狗跳了約莫半小時,織田海音和五條悟放棄了毫無意義的小學生互毆,兩人隨便找了處還算完好的房間坐著聊天。
“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織田海音洗漱完畢,端坐在案桌前享用早餐,語氣已經變得平靜下來。
對面的少年墨鏡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深色高專校服也變得皺巴巴。那一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眸直直盯著桌上的甜點,毫不見外地伸手端了一盤和果子,那張漂亮臉蛋被捏得紅腫,隨著他咀嚼的動作鼓得愈發明顯了“來看看你啊。”
兩個臉都腫起來的少年少女面對面吃飯的場景其實頗為滑稽,女仆們端上早餐的時候甚至不敢抬頭。
“之前還說你可以來我們五條家。”五條悟一口一個和果子,語氣嘟嘟囔囔地表達不滿,“一轉眼禪院家就投降了,這也太沒用了。”
“只是一群擁有能力的笨蛋罷了。”織田海音不以為然。她在武偵的時候,每天接觸的都是天花板級別的聰明人,一眼看穿真相、在邏輯上天下無敵的江戶川亂步、讀懂人心隨意操縱事情發展走向的太宰治與他們比起來,織田海音自認只是個普通人。但世上的普通人本來也不多,更多的是一眼就能看穿的笨蛋而已。
像是禪院家這樣古老傳統的家族,思維方式實在太好判斷了。織田海音只需要稍稍帶入某個黑泥精的腦回路,就能得出最快解決問題的解法。雖然因為過于追求效率的緣故,以自身為誘餌時遭遇了一些危險,但織田海音也確實如愿,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了找上門的麻煩。
“哈哈哈哈說的沒錯”五條悟盯著少女理所當然的臉龐,忍不住露出一個有些夸張的笑容,“這世界上笨蛋實在太多。明明是笨蛋,卻因為咒術師的身份而自傲,我就在想,這不應該啊”
少年微微垂下雪色的羽睫,眼簾遮住一線瞳孔,冷靜而帶著點壓抑的狂妄“反正,都是一擊就能殺掉的弱者。根本沒什么區別吧”
“要我為你的高論鼓掌嗎”織田海音慢條斯理地享用著自己特意點的甜辣味咖喱,面對少年離經叛道的言論給予犀利吐槽。
“沒必要。”五條悟笑嘻嘻地往后一靠,雙手張開按在身后的榻榻米上,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般地屈起,“就是因為你這平淡的反應,才說明你跟我想的一樣對吧海音”
“誰準你擅自叫我的名字啊。”織田海音喝了一口清茶,語氣滿是嫌棄。
“你也可以叫我悟哦。”少年大方地說。
織田海音托著腮看著對面毫無距離感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變了一下“悟。”
“恩”五條悟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