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下,以速度為傲的禪院直哉早已經不復最初的驕狂,臉被揍得腫脹不堪、那眼神簡直目眥欲裂,“怎么可能區區一個平民血脈居然敢如此囂張”
我怎么可能會輸
禪院直哉快被氣瘋了,擁有出眾天資、生來就眾星捧月的少年,向來順風順水,也一直認為自己擁有傲慢的資本。
即使是父親的兄弟扇還有甚一他們,禪院直哉心中也抱著俯視的念頭。他萬分肯定再過幾年,自己一定可以將這些光長年紀不漲實力的廢物家伙通通壓下。
整個咒術界,禪院直哉自認為只有一個超規格的五條悟、以及另一層面上無敵的甚爾可以立于自己的上方。不久前,頂多再加一個織田海音。
對于夏油杰,禪院直哉聽說過對方的名字和術式,當時卻有些不屑。畢竟那個人生前十幾年都在普通人的社會中長大,這種情況下他的術式再強大,又能強到哪里去
但就是他心中隱約看不上的咒靈操使,卻輕易擊敗了他。
雖然同樣是慘敗。但是,此刻禪院直哉的心情,似乎又與當初被織田海音擊敗時有所不同。
明明現在已經可以坦然承認那位少女的強大,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這個同樣和少女有著聯系的夏油杰面前低頭。
“嘁。”禪院直哉手指扣入地面,硬生生頂著巨大的力道偏過頭,仍是一臉挑釁地瞪著夏油杰說,“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而已。說真的,比起她來可是差遠了。”
“是嗎”夏油杰不動聲色地踩著人的腦袋,漫不經心地低頭擺弄起手機。
他確實對禪院直哉不爽,不過在干脆利落地擊敗對方之后,夏油杰已經不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了。
“該死你居然還敢無視我”禪院直哉發現這一點的同時震怒了,“真以為吃定我了嗎”
少年暗中準備已久的投射咒法正要發動,夏油杰突然加重了腳下的力道,干脆利落將人踩暈了過去。
“你在這里啊。”綾小路清隆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看了眼夏油杰腳下昏過去的華服少年,平靜地提醒,“別不小心弄死了。禪院直哉活著的話,可以創造的價值非常多樣。”
“比如”夏油杰微笑著問。
“給某些人的仇恨一個宣泄的地方”綾小路清隆的語氣很隨意,淡淡地說,“交給你了,把他帶去單獨治療。不許殺。”
“是。”帶領他過來的女仆長眼神閃爍片刻,恭敬地將少年拖走。
看著這位禪院家的嫡子此刻狼狽的模樣,真是想象不出,這個人幾日前還將自己的女兒打得下不來床
女仆長一個轉身,拖著少年遠離走廊的地板,走入花園的石子路小道。
原地只剩下兩個人。
“辛苦了,這次你做的很好,干脆利落。”綾小路清隆率先開口。咒靈操術的震懾效果簡直是滿分。給他后續的工作減少了不少阻礙。
“這沒什么。”夏油杰語氣淡淡地回應,“今后有涉及到海音的事情,你可以繼續找我。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只是以她為借口在利用我的話”
“當然不會。”綾小路清隆很是淡定,“大小姐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我們的利害目前為止是完全一致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就是這點。夏油杰想,將自己與海音歸為一類,理所當然地將他人排除在外的樣子,真是礙眼。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夏油杰不帶笑意地笑了下,誠實地說,“但是,如果你死了的話,海音也會傷心的。所以,我姑且多問一句,在身邊沒有可靠之人保護的情況下,你獨自一個人這樣出來沒問題嗎”
他沒忘記眼前的還是一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雖然他在普通人中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織田海音甚至專門為他構筑了能看見咒靈的咒具。但就目前來說,他的身體也和普通人一樣脆弱,也就是說他會很容易死亡。
“這是沒辦法的事。”綾小路清隆語氣冷淡地說,“雖然啟用了棋子,但她們其實并不清楚要如何站立起來為自己爭取利益。如果就這樣不管的話,很容易重新跌回原本的處境。到時候反而浪費了之前的一番布置。我在今夜必須出現,才能以大小姐的名義,將禪院家徹底掌控在她的手下。”
“有必要嗎”夏油杰有些疑惑,根據他這半天的體會來看,“禪院家,很弱吧。而且這里的人和表現出的觀念也讓人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