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說救”夏油杰同樣輕松地跟在小女孩身后,見她走的吃力,還順手將她抱起來,自覺地充當了人力交通工具。
“走那邊哎呀,因為,敦被院長關進地下的懲戒室了嘛。”小海音小聲說,“那里很黑。院長在那里面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敦每次會被教訓得很慘。”
“是私刑”夏油杰微微皺起眉,“院長應該沒有這樣對待孩子們的權利吧這已經是犯罪了。”
“犯罪”小海音眨了眨眼,一臉好奇,“犯罪又是什么”
夏油杰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海音的小臉,輕聲說“是不好的事。說起來,海音是不是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了”
“是學習嗎圖書館的阿姨會教我認字。”小海音想了想,回答。
“是這樣啊。”夏油杰陷入了沉默。
過了五分鐘,安靜下來的夏油杰完美地充當了一個人力交通工具,將小海音帶到了一處地下建筑當中。
“這里是牢房吧。”夏油杰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眼前鐵質的欄桿。銹跡與早已經干涸的血跡混雜在一起,似乎在訴說某種殘酷的歷史。
通往這里的入口非常隱蔽,如果不是海音帶路的話,外人很難發現這個地方。
身為咒術師的本能,讓夏油杰感知到這里濃烈的負面情緒。
但即使負面情緒濃烈到這種地步,也依然沒有誕生他習以為常的咒靈。
即使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這一刻,他還是有些震撼,這就是海音所在的世界嗎。沒有咒靈的完美世界。
小海音在進入這里之后,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她扯了扯夏油杰的領子,讓他把她放下來。
“大哥哥你就別跟來了。被院長看到的話,他會很生氣的。”
小小的女孩子認真地叮囑了一句,隨即邁著小短腿徑自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帶著墨鏡的白毛貓仰頭看了眼夏油杰,伸出肉墊拍了拍他的大腿,然后閃電般地追逐著海音的身影跟了過去,背影很是歡快。
“不被發現就行了吧”黑發的少年嘆了口氣,放輕了腳步,快步追了上去。穿過一段走廊后,一道明顯飽含恐懼的稚嫩哭泣聲傳入他的耳中。
夏油杰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認真起來后,他的身影瞬間超過了還在邁小短腿的小海音,一下子找到了聲音的來源處。
海音
在這片地下監牢區域的最深處,夏油杰看到的是一間擁有著加厚的鐵質大門的單人所。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燭火的照耀下顯現出來。
大的那個就是院長,而另一道小小的影子,則是一個蜷縮著房間最里側、穿著單薄破損的亞麻單衣、瑟瑟發抖中的小男孩。
小孩瘦骨伶仃的腳踝被粗大的鐐銬鎖在墻角,雙手環著腿,將臉埋在膝蓋之間。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小男孩右肩處的衣服綻開,一道紅腫的鞭痕赫然浮現。
此情此景,險些讓夏油杰控制不住地直接出手。
但回想到昨天的經歷,又讓他懷疑對院長出手之后,一切又會回到原點,少年一時有些兩難。想想悟的慘狀,萬一他也被迫變成動物形態,那么接下來就連和海音的溝通都會成問題。更別提要更進一步地破解這個領域
院長揚起長鞭又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
男孩發出了慘叫聲,饑餓、疼痛、寒冷、恐懼不斷摧殘著他的精神,不知不覺中,他微微揚起小腦袋,那雙鎏金中泛著紫意的特殊的眼睛死死盯著看起來不可違抗的男人。
院長“敦,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