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他一下就能看出那個繃帶纏著全身的少年看海音的眼神不太對勁那根本不像是單純面對好友養女的眼神。
倒像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與她相識一樣。
然而無論是夏油杰還是五條悟都沒有料到,這些還稱得上是快樂的記憶只是一晃而過,十倍速快速體驗過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周圍長久的沉默和黑暗。
“搞什么像是畫面卡頓了一樣。”五條悟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夏油杰的存在,兩人一碰面,相互比對一番,很快明白過來海音的深意。
“如果說之前還是些無關緊要的記憶的話,那么接下來就應該是重頭戲吧。我能理解的。因為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根本不想給別人看吧。”五條悟抬起手指,比了個槍擊的手勢,尾音上揚,非常興奮,“越是這樣,我就越想看啊”
“悟,你有辦法嗎”夏油杰語氣自然地問道。
“怎么說呢,先試試吧。”五條悟撓了撓頭,直接動手了,“總之,先打破這種循環罷。”
在黑暗中,少年的眼眸熠熠生輝。那雙無比璀璨的六眼感知著四面八方不斷流淌著咒力的領域信息,似乎也發生了某種奇異的進化。
織田海音終于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這對于她而言,已經是一個最為重大的發現。
在她運作長達十四年的大腦中,其實已經有無數細節堆砌出難以彌補的違和感,卻也都因為某種認知混淆的狀態而不得不蟄伏。
織田海音毫不懷疑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都已經看出來了,但他們完全沒有提及的情況下,織田海音便也打消了向他們求助的心思。
因為他們必然也有不提的原因。
但這種隱約的抑郁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以至于當這件事被猛然捅開,就連敵人的算計,都成了一件相當值得慶祝的事情。
媽媽
那位一直跟在記憶中的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女性,在咒術界大概被稱為咒靈的存在,織田海音這一次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毫無疑問,那正是夜蛾正道的照片上的少女、出身日暮神社的巫女、在海音誕生的那一年悄然失蹤的高等咒術師。
原來,她真的早就已經死了啊。
甚至來不及感到悵然,海音心中升起的第一種感覺,是溫暖。
因為她即使在死后,也盡到了母親的職責,一直陪伴著她從小嬰兒長大。
也正是因為她的存在,織田海音才得以輕易擺脫術式的控制,在夢中醒來。一旦這場幻夢成為了清醒夢,那么夢境的主人,自然會擁有相當程度的話語權。
無論是將那兩個dk踢出去,還是反客為主反噬那只咒靈,都能輕松做到。
只要她愿意,現在就能夠通過破壞領域反噬咒靈,輕而易舉祓除咒靈,解除目前的困境現在,換做是織田海音不愿意停下來了。
她需要借助貘的特殊術式補全那段被抹去的記憶。
她從嬰兒時期的夢起航,一路順著記憶的河流淌到八歲,從孤兒院的院長、敦,到收養自己的橫濱夫妻與織田作,終于補全了記憶中若隱若現的大半記憶,找到了最為關鍵的節點。
太宰治十八歲的那一年,絕對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