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應該遷怒在孩子身上,我冷靜下來一直在后悔,孩子是無辜的她只是遇人不淑,她還能救得回來嗎”
對于昨晚的沖動,她感到后怕和后悔。
可是她的身上疊加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惡語相向,在那個寒夜里,趙小音的那句惡心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后一句話。
望著女人憔悴的面容,顧言琛道“她活下來了。”
剛才醫院發來了信息,趙小音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還未蘇醒。
林雨嬌哭著說“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好像女孩活著,她的罪就少了一分。
沈君辭卻有些擔憂,那樣一個被宗族教育了數年,被親母砍傷的女孩,就算是活了下來,又會面對怎樣的人生呢
夜晚,昌西縣。
趙江海走入了趙家祠堂,這里是昌西最大的一處古建筑,原本這里是一座鹽商園林,后來被趙家改為了自己家的祠堂,甚至還進行了擴建。
他們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排房間,雕梁畫柱上懸掛了古式的帷幔。空曠的大廳里,趙江海點燃了幾盞蓮花燈,隨后又點了幾根香對著供桌上的祖宗牌位虔誠地拜了拜。
趙江海的兒子急急走進來“爸,我本來在林雨嬌的飯里下了毒老鼠的藥,可她竟然沒有吃。”
趙江海白了他一眼,怪他打擾了自己的祭拜,他把幾根香插好,這才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做事還是太過毛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已經做了安排了,等下就會有人把她帶過來。”
兒子有些遲疑“可是爸,那些市局里的警員們還在呢,我們真的要要在這時候殺了林雨嬌嗎”
趙江海道“這件事不解決,以后人們會怎么看我們趙家我們臉面無光,回頭別的人騎到我們頭上。”
兒子沉默不語,他知道在父親心中,家族的顏面是大過天的。
趙江海繼續道“你怕什么這是我們趙家的地盤。法不責眾,今天晚上你多叫點人來,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我們還怕他們幾個警察”
他頓了一下說“大不了,就讓趙志信把他們也殺了”
兒子望向父親“殺警可是大事。”
趙江海笑他幼稚“就算是下來人查,又能查到什么呢就是個精神病,殺了幾個警察。到時候我們就把趙志信交過去,沒有我們,他早就應該被抓了,如今也已經多活了幾年了。這些事都無法撼動我們趙家的根本。”
想了想,趙江海又叮囑道“記住,對外面就說,林雨嬌是自己跑出去的,她遇到了趙志信,一切和我們沒有關系。”
商量好細節,他們兩個人走到了一個被挖出來的地下室里。
趙江海低頭,看著關在這里的男人,男人正用手里的刀子一下一下敲擊
著墻上的鐵管。那鐵管發出了當當的聲音,在深夜安靜的時候,能夠傳出去很遠。
察覺到有人進來,男人揚起了蒼白的臉,看向了照到光照過來的方向。
他名叫趙志信,他的父親曾經是趙江海的左膀右臂,那是個非常嚴厲的男人,經常用皮鞭和腰帶抽打責罰他,動輒就讓他罰跪,從小到大,他一直在這樣嚴苛的要求下長大。
五年前,他讀大專臨近畢業,交往了一位家里有錢的女朋友。宗族里的人都很看好他們的婚姻,趙江海也同意了這件婚事。
可后來,女朋友卻對他有諸多的不滿。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情都要問過爸爸爺爺你有沒有自己的主見”
“我不想和你回昌西,我們在大城市生活不好嗎”
“我愛過你,但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我們不合適,還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