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
第一縷陽光照入繁華都市,在高樓大廈的玻璃上折射出光影。
新的一天開始。
城市里四處都是嘈雜的,鳥叫蟲鳴隨處可聞。居民區里的房間刷地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入室內。
立交橋上車輛排起了長龍,街口商場的廣告大屏開始閃爍。喇叭聲,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嘈雜的路口,一轉換紅綠燈的顏色,男女老少就蜂擁而過,各奔東西。
隨著人來人往,整個檳城就鮮活了起來。
這是一座容納了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
城市的西部有農田和大片的綠地,北部有一條山脈,富含礦藏,南邊是時下流行的互聯網經濟,東部沿海是自古的貿易之地。
一面臨海,交通便利;一邊靠山,峰巒疊嶂。懂得一點風水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片背山望水的風水寶地。
早高峰,一輛出租車在路上行駛著,司機有些話嘮,不停給坐在后座上的客人吐槽。
“唉,我們檳城的市政啊,我真的是不想說,就是表面光。外表呢,看上去光鮮亮麗,也是國際一線城市,可是你看這路,補丁打了一層又一層,疙疙瘩瘩的,開快點就顛得屁股疼。一到了高峰期就堵車,一到下雨就成河。”
“地鐵四號線建了那么多年,一直把幾條路封著,結果造造停停的拖到現在還沒通車。之前大力發展工業,北邊大片好好的農田給收了,建了那么多工廠,到后來說污染,又開始一家一家關掉。我記得前幾年,那天上都是灰色的。”
“菜價啊,節節攀升,再往下去,雞蛋都要吃不起了。”
坐在后座的是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長得十分俊秀。他的身材頎長,有些消瘦,皮膚略顯蒼白。
此時他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修長的十指交疊在一起,安靜地聽著司機說話。
司機自顧自說著,也不管聽眾是否耐煩“還有啊,之前城西那一塊,地廣人稀。一到了晚上,路上賣什么的都有,還有做那個的,我們這些開出租車的,都不敢晚上過去,就怕被人劫了。小公園里晚上都是晃悠的男人女人,連黑車都老多我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檳城,帶著箱子是來旅游的吧,還是來看你女朋友”
“不是,我來這里工作。”年輕人聽到現在,終于回復了司機的問題,他的聲音好聽,有點冷清,“那現在呢”
“現在剛好上那么一點,聽說去年新上任了領導,進行了改革。照我說那前任早就該下臺了。”司機說到這里長嘆了一聲,“我還是懷念幾年前林局在的時候,那才是人民公仆,病倒在工作崗位上。他追悼會的時候,多少人去送行。我就發現這城市治安,不同的人管理就不一樣。你抓得嚴一點,就有效果,手指頭縫松一點,事情層出不窮”
話說到這里,司機看了看“你的定位是長河路口下車對吧”
年輕人道“開過路口,前面三十米的地方停一下。”
司機剎了一下車,打表給那年輕人,他側頭抬眼,看到了“檳城市公安局”幾個大字。
司機的汗就下來了,他只對那些路熟,一時沒反應過來,目的地竟然是這里。
年輕人面無表情的掃碼付款。
司機尬笑著“小伙子我剛才都是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哈,檳城治安好極了,沒什么問題。”
年輕人道“我覺得你說的沒什么問題。”
付好款他去后備箱取了東西,除了箱子,還端著一盆小盆栽,那是一盆薄荷,抽芽長著苗兒,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
通過了門衛的審核,年輕人先去人事處辦手續,他從書包里取出一張工作表和幾份證件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審核過畢業證書和各種證件,從系統里調出信息,資料上面的寫的名字是沈君辭,職業是法醫,今天是第一天來市局報道。
那青年長得蒼白清俊,氣質有點冷清,人事不免多看了他幾眼,又低頭看了看工作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