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撿骨灰,里面的門道不少。
有的人胖一些,收的骨灰多,一個骨灰盒都裝不下。
還有尸體被燒完了,多少都會留下殘骨灰,火葬場也會把殘骨灰收集起來。
他們還經常遇到一些公益性焚燒,比如流浪人員,福利機構的殘障人士,獨居孤寡老人,死刑犯人,這些人死亡后,尸體沒有親屬認領,街道和警局排除他殺,開了死亡證明后,一般也會拉來火葬。對于這些人的骨灰,火葬場也可以隨意處理。
骨灰就是粉末,上面沒有寫名字。
于是工人們都練得一手偷梁換柱的好法子。
親人進去燒了,手續完成給你個壇子,至于里面是不是你親人的骨灰,這個事情也就難說了。
于是,真正女尸的骨灰就會被他們用其他的骨灰頂替。
他們再把準備好的骨灰拿來販售,留好進出視頻,加上之前的一堆東西作為憑證。
這種惡習由來已久,只不過過去土葬多,大部分是要收女尸。
現在火葬多了,很多人家就開始收骨灰,開始年輕女人的骨灰也不那么值錢,需求也少,這些年水漲船高。
買家多了,弄得這些做灰色生意的人也有錢起來,最后甚至形成了一條產業鏈,逐漸催生出一個新生行業來。
賣的那些骨灰在他們的黑話里叫做“壇子”,那些中介的拆家媒人叫做“鬼媒人”。
這些本來是有些聳人聽聞讓人難以想象的事,卻被戴夏榮就這么供述了出來。
戴夏榮一邊講著,一邊振振有詞“你們為什么不去抓買的人如果沒人買,我們有病才賣這個東西。那些有錢的人一個一個跪下來求我們。我們是看他們可憐,發了善心才賣給他們的。”
“你們去查查看,各處上下這么多火葬場,哪個不做這門生意”
“我們這行,不這么操作的是傻子,你們要是把我們都抓進去,回頭誰來干這工作”
丁局聽到了最后七竅生煙“查給我使勁兒的查我就不信了,由著他們亂搞。”
誰家沒有個親人過世,特別是丁局家里還有女兒。
一想到這些事情在檳城幾乎日日都有發生,丁局就覺得胸口憋得慌。
聽了一會,丁局又氣呼呼地去給市里領導打了電話,說是要整體整頓檳城的殯葬行業。
行業內幕問得差不多,顧言琛也把審問的主題拉到了左俊明的案子上。
戴夏榮道“左俊明他是這個行當里一個有名的鬼媒人,整個檳城想要出好壇子,就繞不過他,他認識很多有錢人,也認識一些算風水的,在那些圈子里都有名,大家叫他左神仙。普通的生意也就是三萬十萬的,可是左俊明有能力能夠賣上價。”
這也和顧言琛之前查到的事情相符,他繼續問“那最近呢,左俊明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戴夏榮想了想,眼睛忽然睜大“是是有件事,他做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問題,可他當時鉆到錢眼兒里了。”
顧言琛道“你把事情詳細說說。”
戴夏榮這才開口“這骨灰還分個三六九等,年輕的,貌美的就價格貴,甚至說生前是處女的,學習好的,更是有人高價求。那是上個月,我們檳城出了個極品的金壇子。就是那個苗以何。”
顧言琛皺眉問“那個女學霸苗以何”
戴夏榮點頭“對對,就是她。”
沈君辭對這個名字也有印象。
苗以何今年才23歲,人長得好看,出身高知家庭,她學習很好,精通六門外語,這女孩上了一檔綜藝節目,以高智商奪冠,之后她就有了眾多的粉絲和追求者。甚至還有豪門對她伸出橄欖枝,就在人們猜測她是否能夠嫁入豪門之時,苗以何卻在家中突發哮喘,不幸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