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琛“找到了,雇主名叫姚林,我們從他的銀行賬戶查過去,發現錢他匯給了一個境外賬戶。而且那錢不是一筆,而是兩筆。后來我審問了姚林,他扛不住壓力,供述了。”
“兩筆第一筆莫非是”沈君辭有些不好的預感。
顧言琛道“第一筆是在苗以何去世前。他們參與了苗以何的謀殺案。女孩死后,他們原本打算從父母那邊購買骨灰,但是沒有想到左俊明偷偷拿到了骨灰,還先他們一步賣了出去。那時候還沒交貨,他們本想著多加點錢再買回來,結果左俊明一尸兩賣。”
姚林和姚家夫人的手機里,早就存上了苗以何的照片,他們還找人介紹,和苗以何一起吃過飯。
飯桌上,他們夸苗以何聰明好看,說大家有緣分,還說想要投資她開辦工作室。
苗以何以為自己得到了貴人賞識,萬萬沒有想到,她從那時候就被這一家人盯上了,落入了圈套。
表面上看苗以何是死于哮喘,可是其中細查也有問題,她因不明原因哮喘發作,隨身攜帶的哮喘藥莫名失效,來不及送醫,這其中可能有人做了手腳。
這一起案件極其隱蔽。
苗以何的父母就算是懷疑,拿著正常死亡的尸檢報告都沒能立案。
顧言琛結合之前阿南的證詞,判斷出這應該又是一起策劃師策劃的詭案。
他在審問姚林時下了功夫,終于拿到了雇主親口承認雇兇殺人的口供。
之前姚家做了那么多,花了巨款,鋌而走險謀殺了少女,到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就此暴怒,這才做出了殺害鬼媒人左俊明嫁禍章可北一事。
如今案子破了,顧言琛把真相告知了苗家父母,并把女兒的骨灰歸還給了他們。
可憐黑發人送白發人。
沈君辭聽完這一切,心里五味雜陳,他開口道“喪心病狂。”
沈法醫平復了一下情緒又問“阿南呢”
“阿南自從和我們聊完,就再也一句話沒說過,丁局把他送到了拘留所。還有我把骨灰案的后續跟進調查轉出去了。這才一直忙到了現在。”
顧言琛這么說著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給“自家”領導匯報工作。
沈君辭問“轉給誰”
顧言琛道“邢云,邢支隊長。”
沈君辭若有所思“那過去的案子,會查嗎”
顧言琛“查,但不是現在。”他把丁局今天和他說的事情簡單說了。包括阿南的身份,以及丁局想查舊案受阻的事。
沈君辭支著下巴聽著,這個局面他早就有預判到,想要大張旗鼓地查這些,把保潔公司打掉,牽扯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丁局這個層級恐怕都還不夠。
“關于這個阿南,我心里有點不安。”沈君辭臉上擔憂的表情稍縱即逝,“算了,反正人已經轉到拘留所里了,那邊有拘留所的領導,也有專門的獄警負責,我不亂操心了。”
“他是重要犯人,單獨關押著,已經加派了人手。”顧言琛道。
沈君辭輕輕點頭。
顧言琛又說“案子雖然交出去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沒有查清楚,比如當時,章可北接到電話的那一段視頻。”
案子有疑點,就像是在他的心頭上打了一個結,不能知道其后真相,總是不太舒服。
當時章可北拿的是一個買來的手機號,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人撥打來的視頻,甚至不知道那個軟件是怎么裝在自己手機的。
她只能夠回憶起,對方是個男人。她看到電話響起,下意識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