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辭看了一眼道“行吧,你記得驗尸報告別耽誤了。”
于是這一上午,戚一安一邊寫驗尸報告,一邊用羅勒的葉子搓手。
到了中午他聞了聞,手上的味道終于散得差不多了,還帶了一種草本香,就是看上去隱隱透出了一種綠色。不過這已經是可以讓他忍受的了。
解決了問題的戚一安頗有成就感,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起來。
快到中午,戚一安去后勤部領東西。
刑警隊的余深正好排在他的后面,他湊過來鼻子聞了聞道“錢法醫,你身上好香啊。”
戚一安知道是那些草起了作用,心里美滋滋的。
余深又吸了一口氣“九層塔的味道你是不是偷偷去港式茶餐廳吃三杯雞了”
戚一安頓時臉色比手心還要綠,完全不想說話。
余深還在那里問他“我鼻子可靈呢,哪家的回頭我也點。”
如果這是對話組,此時余深肯定可以看到一行字您的朋友小錢法醫已經退出對話。
刑警隊這邊還在查找宋燃的下落。
快到中午,顧言琛帶了一隊人出去,他們先到了按摩店,和那名叫做周茹的女人聊了一會。
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她年紀很小,皮膚白凈,臉上帶著肉嘟嘟的嬰兒肥。說話還有一點鄉下口音。
在周茹的描述里,宋燃雖然家境貧寒,但是人很老實,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
“宋燃哥過去學習挺好的,也刻苦用功,就是家里沒錢,上了高中就沒再讀了,他媽媽生病,為了掙錢他就來了城里打工。開始他去過別的工作,還在工地待過,后來發現保安更穩定,吃飯休息的地方也更好,還給發衣服,就去做了保安。”
“他是對我挺好的,可是我家都覺得我還小,我也沒有和他處過,就把他當個哥哥,不過我有什么難事,他都會過來幫忙。每次搬地方都要麻煩他。”
顧言琛看了看周茹的記錄表,這個女孩剛十八,如果是城市里的孩子,肯定還在念書上學,可是她卻已經出來打工掙錢了,還要寄錢給爹媽,養活自己的弟弟。
周茹說到這里,停下來問“我能不能問下,宋燃哥他是做了什么才會被調查”
顧言琛沒有說得太詳細“他牽扯一起故意傷人案。”
“故意傷人”周茹聽到這里,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后低頭道,“宋燃哥他平時人很好的,我小時候有孩子打架,他都是拉架的那一個。村子里有受傷的流浪貓狗,他都會抱著去看病,他怎么可能去傷人”
“他有和你說辭職以后的打算嗎”
“他和我說,想去參加考試”
“什么考試”
“成人高考。”周茹抿了一下唇,“他說保安的工作很穩定,晚上不值班就有空余時間,可以看書復習。”
這個證詞和那些其他保安的完全不一樣,可是仔細想一想,和他們的描述也并不矛盾。
顧言琛覺得他們都沒有說謊。
這就像是一盤磁帶的a\b兩面,不同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事情,有著不同的理解,可是拼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警方又問了一些細節,最后征得了周茹的同意,讓她試著約宋燃見面。
為了實時監控,白夢在警方電腦上監控著周茹的軟件。
周茹拿著手機為難問“這個,要怎么約啊”
顧言琛道“你們平時怎么說話,你就怎么約他,越自然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