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外,用手猛烈敲著對面的房門,然后用手擰著把手。
“開門啊,這房子不能住”她在心里吶喊著,可是經歷了這樣的一天,她的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
如果門打開,她會和她們說一下自己遭遇的事,可是那門紋絲未動,她從貓眼試圖往里看,里面似乎也被堵住了,根本看不到什么。
她是無力的,是恐懼的。
然后她意識到,她連自己都救不了,更救不了眼前的人。
她用最后的勇氣,掏出一張放在口袋里的便簽,用左手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離開這里”
她把那張紙塞入了門縫里,保證她們稍后打開門可以看到。
隨后她下樓了,離開了自己的噩夢。
從那天起,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只蝸牛,她害怕與人接觸,不相信男人,覺得看向她的人都有所圖。
她看上去沒有什么變化,可是內心里已經千瘡百孔。
她靜待著,想讓自己的傷口愈合,可是那些創口一直在。
她絕望著,痛苦著。
遇到了歷仲南,是她經歷了這些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溫暖和幫助。
像是在漫長黑夜里,看到了一絲光亮。
她終于鼓起勇氣,敞開了心扉。
謝雨娜在出租屋內,講述著這些,這是事情發生以來,她第一次給別人詳細說這些事。
講到一些事情時,她依然會渾身發抖。
期間,歷仲南起身幫她倒了一杯熱水。
他不斷鼓勵著女孩“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顧言琛也明白了,為什么之前在市局時,謝雨娜不愿意開口說這些事。
謝雨娜喝著水道“不過,這不是事情的結束,在之后,嚴池聯系過我,他說他借了一個同鄉的備用手機才敢打給我,他向我道歉,他說他也是被強迫的,他因為母親生病,借了那些人的錢,就被他們威脅去做追女孩的事。我是幸運的,及時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我那時候哭得太傷心了,他的心里浮起了自責,也很同情我,所以把真相告訴了我。”
她對嚴池的感情十分復雜,她討厭他,覺得他是個騙子,是他把自己推下了更深的深淵。
她又有點感激他,因為他和她說了真相。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愛他,還有點擔心他。
在那以后,他們用備用手機斷斷續續聯系著,關系像是同病相憐的朋友。
歷仲南給沈君辭解釋“我通過一些途徑接觸過嚴池,他經常會在女孩即將深陷的時候和她們分手。我一直在勸他,希望他能夠轉做警方線人。”
顧言琛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點“那現在,這個嚴池在哪里”
謝雨娜說“幾天前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背叛了那些人,不要再聯系了。我覺得,他可能遇到了危險。”
她把短信拿出來給幾人看。
沈君辭算了一下時間“那應該就是我們發現了尸體的那一天。有可能,拋尸的人就是嚴池,他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就把尸體放在了情人樹下。”
“情人樹”謝雨娜聽到這里愣了一下。
顧言琛問“你知道這個地方”
“嗯”謝雨娜小聲說,“我那時候催著嚴池一直想要去這里,他拒絕了我很多次。”
顧言琛把手機號記錄了下來,發給了白夢讓她調查。
過了片刻他道“這個手機還開著,我們可能能夠通過定位這個號碼,找到嚴池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