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的目的地是王舍鄉,為了預防發現尸體,沈君辭把勘查箱放在了后備箱里。
在那天發現了檔案系統的問題之后,顧言琛和督導組的領導還有丁局匯報了這件事,領導們極其重視,讓他們根據線索進行調查。
這幾天,顧言琛都在核對檳城市局里面的卷宗檔案,為了不走露消息,他們只讓特刑科的內部成員在下班之后利用晚上值班的時間,進行比對。
在警務平臺和小七做的索引目錄的比對之中,他們發現了近百份被隱藏或者是被篡改的檔案。
顧言琛把這些檔案全部都挑選了出來,并對722案件進行重點研究。
有關那一案件的故事他們之前已經聽陸英說過。
隨后余深作為案件當事人又給他們描述了一遍。
案件是關于余長恩夫妻的失蹤案,他和妻子潘小琳都是媒體記者。
十五年前的夏天,7月22日。
那一天晚上下了大雨,余深的父母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們急急穿著衣服出門,讓余深和狗看家,那一年,余深七歲。
重新看這個卷宗,他們又獲知了很多細節,比如當晚夫妻倆人接到的那個電話,是從王舍村的村頭小賣部打過來的。
小賣部有一部公用電話,看小賣部的人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一般誰打電話,就往旁邊的一個筐子里扔上一枚硬幣。
那一天晚上下著大雨,有人用這個公用電話給余長恩家里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時間長度是一分鐘左右。
看小賣部的老頭當時在打瞌睡,根本沒有看清楚打電話的人是誰。
警方的第一次調查就是斷在了這里。
現在案件重查,顧言琛發現了一個關鍵點,這個王舍村,正在鹿鳴山的山腳下,距離山里一共只有兩公里的距離。
他雖然經常爬鹿鳴山,但是并沒有調查過王舍村。
這條線索和林向嵐的遺言對上了。
顧言琛準備用個笨辦法,他親自帶著隊員們過來詢問,在村子里挨家挨戶問一遍,他不信問不出來一點線索。
只要能夠查到打電話的人,問到電話的內容,他們距離案件的真相就能夠更近一步。
陸英一邊開車一邊道“我對這條路還有印象,這邊由于臨山,經常下雨,一下雨就全是泥。車開起來搖搖晃晃的。”
他的話音剛落,遠遠的天邊傳來一陣悶悶的雷聲。
陸英呸了一聲“我這個烏鴉嘴。”
余深今天是主動要求來的,他的話不多,一直看向窗外,他希望這一次能夠發現什么,又有點害怕會發現什么。
沈君辭坐在后排,把顧言琛的筆記本放在膝蓋上,翻看著其余被修改過的資料。
這些檔案他和顧言琛一一分析過,乍看起來沒有什么太多的聯系,失蹤案件非常分散,年齡,性別,都不相同。
沈君辭翻了一會,對顧言琛道“我注意到了一個時間段,是在距今二十五年到十五年期間,這段時間內被修改的失蹤檔案大部分是男性,還有,你看這幾份檔案。”
顧言琛順著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看去。
啞巴,瘸子,輕度智障。
這里面有好幾個人都是輕度殘疾,但是又不完全影響工作和生活的那種。
顧言琛看了看道“他們都受到過檳城基金會的資助。”
難道是騙取福利金嗎可是那才多少錢這些人又為何失蹤
正說著,車停了下來,他們前方十幾米處就是那個小賣部,附近正好有個停車位。
沈君辭把電腦放好,顧言琛看了看天色,有可能等下會要下雨,他叮囑余深“把雨衣帶上。”